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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脑袋一下炸了。

    我妈说她不是家里人,可这照片和字,谁都撒不了谎。

    阿瓜是谁

    第二天,我去了村委。

    3.

    村委办公室旧得很,墙皮脱了一半,文件柜上落着灰。

    我是泥水匠,常帮村里修东西,钥匙也摸过几次。

    我趁没人,开了第三个抽屉,翻户口档案,按年份找,找到我那年登记的簿子。

    秦守财,男,父母秦有来、郑兰花。

    下一条就是:

    秦阿瓜,女,养女,非血亲。

    录入时间是我八岁那年,销户时间是当年八月,备注栏只写了四个字:非正常离村。

    后面页角还有一笔划掉的批注:因事故离户。

    我拍了照,回家问我妈。

    她看了一眼,脸白了。

    你去哪翻的这些

    我说:那女孩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她抿了嘴,半天才说了句:不是。

    我逼她:那她是怎么离村的

    她脸色发青,只说一句:你爸知道的比我多。

    我爸当年是修井队长,五年前就瘫了,天天躺床上,眼珠还能转,但嘴说不出话。

    我拿着那张照片,站在他床边问:阿瓜,是不是你养的

    他眼睛动了动,忽然整个身体抽了一下,嘴里哎呦一声,嘴角歪了。

    我吓坏了,赶紧叫我妈。

    我爸当场犯了脑中风,送到县医院,抢救回来了。

    医生说他情绪激动,血压爆表。

    那天晚上,他突然能说话了,只一句:

    她不是野种……她是我们亲养的孩子。

    4.

    老支书最近也住院了。

    他比我爸重多了,整个人瘫在床上,只剩下眼睛能眨。

    我妈说别去看他,说那年修井的几个人,张寡妇走了,我爸差点送命,现在只剩他没事。

    我不听,还是去了医院。

    医院走廊冷清,病房外坐着老支书的女儿,一见我就拦我,说:你爸都躺了,你还来搅这摊子

    我把我爸说的那句话告诉她:她不是野种,是我们亲养的。

    老支书女儿脸色一下白了。

    我冲进病房,老支书眼睛盯着我。

    我拿出那张旧照片,问:阿瓜,是不是你让人填井的时候活埋的

    他眼睛猛地眨两下,嘴唇抖着,憋出一句:不该填……那井是活的……

    我浑身发冷。

    你们到底埋了几个

    他不答,只重复一句: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逼的。

    谁逼的

    他眼睛闭上,再不吭声。

    我转头走人,出了门打电话给村长,说我要查村档案室地基图,看修井时到底动了哪一块地。

    村长在电话那头沉了十秒,说:别翻了,守财,真别翻了。

    我说:你也怕她来找你

    那头挂了电话。

    ——

    5.

    第二天,我翻出地基图,那是我三年前替村委翻建时自己画的,图纸我这还有备份。

    图上明明画着两口井,编号一号、二号。

    一号井是现在那口死人井,封了三层水泥。二号井,在后山,靠近老养猪场,图纸备注:已填,未封,草盖。

    我冷笑。

    原来一直说填了一口,实际上是两口。

    我当天骑摩托去了后山,杂草比人高,一脚踩进去就是一股湿气。

    我扒开草,一脚踩进个坑,脚底是松的。

    我往下一撬,草皮底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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