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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刘光前在一旁煽风点火,施兄,与其这般干耗,不如让翁兄将云英姑娘纳给你做妾,抵债了事!

    翁滨二假意推辞:施老弟,小女尚幼,这……哼!

    施守训一拍桌子,十五岁在这世道已能嫁人!若你不答应,我便去衙门告你欺诈!

    翁滨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又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施老弟容我与拙荆商议。

    柳长青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亮出锦衣卫腰牌,施守训!以人抵债,有违律法,且有悖人伦!我已掌握翁滨二欺诈的线索,你莫要一错再错!

    施守训却冷笑一声,柳小旗,你年纪轻轻,哪里懂得商贾艰难!得罪了牙行,我日后还如何在生意场上立足

    说罢,拂袖而去。

    翁云英的闺房内,绣着并蒂莲的屏风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翁滨二夫妻二人轮番劝说,云英,你可知缇萦救父的故事如今你若嫁给施守训,既能替父还债,又能享尽富贵。施家在福建也是富商,你过去便是主母,日后生下儿子,还能分家立业……

    翁云英泪流满面,父亲,女儿不想嫁!那施守训年逾六十,女儿……住口!

    翁滨二脸色一沉,孝道何在为父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如今不过让你做些牺牲,你竟如此不孝!

    翁母也在一旁抹着眼泪,云英,听你父亲的话,这都是为你好。

    柳长青在墙外听得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明代律法虽有对逼婚的限制,但在实际执行中,涉及

    自愿

    婚约和债务纠纷时,往往难以界定。更何况,翁家在苏州人脉广泛,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能做的实在有限。

    最终,翁云英在绝望中屈服。婚期定在三日后,翁家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与翁云英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柳长青站在街角,看着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穿过街巷,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翁滨二的恶行公之于众,哪怕要与整个苏州的牙行势力为敌……

    第三章:残烛配娇蕊,锦衣埋心刺

    永乐五年深秋,翁府朱漆大门半掩,铜环上缠绕的红绸在寒风中无力飘荡。柳长青握着锦衣卫腰牌的手掌沁出汗来,飞鱼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雕花门楣上残留的金箔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这与他记忆中扬州瘦马交易的暗巷如出一辙,却因冠冕堂皇的婚书更显刺目。

    一拜天地

    ——

    赞礼官尖细的嗓音刺破压抑的空气。柳长青立在东廊下,看着施守训枯瘦的手攥着红绸,将面色惨白的翁云英从绣榻前缓缓牵起。六十岁的富商蟒纹补服上金线盘绕,十五岁少女的蹙金绣嫁衣却像捆仙索,层层叠叠的霞帔压得她脖颈微弯,倒像是被金丝雀笼囚住的幼雀。

    檀香混着陈年黄酒的气息扑面而来,柳长青喉头发紧。当新人转身对拜时,他分明看见施守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满足,而翁云英垂落的珍珠面帘后,两行清泪正顺着下颌坠入嫁衣的牡丹纹中。二拜高堂!

    翁滨二抚着新染的墨须端坐在太师椅上,眼角的笑纹里藏着算计,与夫人身上崭新的织金襦裙相得益彰。

    这场本该热闹的婚礼,因新娘身份和微妙的债务纠葛,宾客寥寥。柳长青数着檐角铜铃的晃动声,看着施守训颤巍巍将合卺酒递到翁云英唇边。瓷杯相碰的脆响惊飞了梁上栖雀,也震得他心口生疼

    ——

    这分明是用八百两银子买断的青春,却要披上三书六礼的外衣。

    婚后的日子如同一幅褪色的绢画。柳长青常以巡查税课司为由,策马经过施家别院。雕花木窗内,翁云英总倚着湘妃竹榻,手中团扇的流苏早已缠结,却仍保持着待字闺中时的坐姿。施守训偶尔会捧着西洋进贡的琉璃瓶前来讨好,琥珀色的酒液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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