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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人相差四十余岁的面容,恍若隔世。

    更深露重的夜晚,柳长青在卫所暗房里展开密报。烛光摇曳中,翁滨二勾结漕帮短斤少两的记录、伪造牙帖欺行霸市的证据铺满案头。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他想起白日里撞见翁滨二坐着青呢小轿出入梁王府,金丝绣的轿帘随风扬起,露出他志得意满的笑容

    ——

    这人竟靠着女儿换来的人脉,将生意做到了宁王的商队。

    四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永乐九年暮春,福建急报传来,施守训在归乡途中突发恶疾,殁于船上。柳长青接到消息时,正将一枚刻着翁滨二私印的假账册收入铁匣。他立即策马奔向施家别院,却见白幡已挂上门楣,灵堂内翁云英身披麻衣,守着空荡荡的棺椁,发间银簪映着摇曳的长明灯,恍若月下寒梅。

    按《大明会典》,妾室需守期服之丧。

    柳长青将律例抄本摊在施家老管家面前,粗粝的手指重重划过泛黄纸页,这一年内,任何人不得议亲改嫁。

    老管家愁眉苦脸地擦拭眼泪,柳小旗有所不知,我家主母早逝,几个少爷为争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哪里顾得上……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柳长青警觉转身,正见翁滨二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闯入院门。我女儿青春正好,岂能守一辈子活寡!

    翁滨二晃着手中的地契,绸缎马褂上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梁老爷愿出三千两聘礼,这可是施家十倍的价钱!

    柳长青腰间绣春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翁滨二面色微变。翁老爷怕是忘了大明律

    他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运河冰面,期服内改嫁,杖一百;若有威逼,罪加三等!

    护院们蠢蠢欲动,柳长青突然侧身,绣春刀精准地削断廊下悬挂的白灯笼穗子。灯笼坠地的闷响惊得众人一滞,他趁机旋身踢翻供桌上的香炉,香灰飞扬间,一把扣住翁滨二的手腕。

    放开我爹!

    尖锐的女声从内室传来。翁云英不知何时已冲至堂前,麻衣下摆沾着烛泪,却将翁滨二挡在身后。柳长青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少女倔强的眼神,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在屏风后压抑的啜泣。翁滨二趁机挣脱,冷哼一声:柳小旗不过是个小小百户,也想管我翁家的家事

    夜风卷起满地纸钱,柳长青望着翁家马车远去的背影,将攥皱的律例塞回怀中。远处秦淮河上画舫笙歌依旧,而他腰间的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孤独的冷光。

    第四章:孝期未满重披嫁,钦郎怒鸣不平衙

    永乐九年腊月,苏州城的寒风裹着细雪,将施家别院的白灯笼吹得东倒西歪。柳长青立在街角,看着翁滨二家的朱漆大门里抬出一顶青布小轿,轿帘缝隙中隐约露出一抹艳红嫁衣

    ——

    那本该是翁云英的囚笼。他腰间的绣春刀随着呼吸微微震颤,却只能看着轿子消失在朱雀巷口,耳畔回响着昨夜线人传来的消息:梁恩赐的三百两聘礼,此刻正躺在翁滨二的檀木钱箱里。

    三日后,施守训的独子施钦押运着十船闽纸抵达苏州。这位继承家业的年轻商人身着素白孝服,腰间缠着的麻带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船头,望着岸上鳞次栉比的商铺,想起父亲生前在此处的种种遭遇,眼底腾起熊熊怒火。当得知翁云英已被再嫁的消息时,施钦猛地一拳砸在船舷上,指节瞬间渗出鲜血。

    去翁府!

    施钦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翁家走去。他身后,二十余名福建商帮的汉子自发跟上,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愤怒的节奏。翁府门前,施钦高声求见:翁伯父,晚辈施钦特来拜祭家父灵位,望能见庶母一面!

    门内却传来管家不耐烦的声音:我家老爷不见客!

    施钦怒极,抬脚便要踹门。两名护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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