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的座位——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桌洞里塞满了废纸和零食包装。她清理出一小块空间，拿出课本。

    哟，转性了居然带课本了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瘦小女生，惊讶地看着她。

    晨曦勉强笑了笑：今天想认真听讲。

    眼镜女生——林小雨，晨曦从她课本上看到的名字——瞪大眼睛：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

    上课铃响了，一位疲惫的中年男教师走进来，教室里嘈杂的声音稍微降低，但依然有人交头接耳。教师没有理会，直接开始讲课。

    晨曦惊讶地发现，这节课的内容她早在初中就学过了。教师照本宣科地念着教材，时不时被学生的插话打断。课堂秩序混乱，后排有几个男生甚至在打扑克。

    她不由自主地举手。

    教师停下来，惊讶地看着她：许成溪你有问题

    老师，您刚才讲的二次函数图像性质，教材上写错了。晨曦清晰地说，当a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她。教师皱眉翻看教材，然后尴尬地咳嗽一声：呃...确实是这样。同学们注意更正一下。

    林小雨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她：你是谁你把真正的许成溪怎么了

    晨曦没有回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反常——许成溪显然不是会在课堂上发言的学生。她必须小心，不能再引人注目了。

    下课铃响，晨曦迅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却被教师叫住。

    许成溪，等一下。

    她忐忑地走到讲台前。

    教师推了推眼镜：你今天的表现...很不一样。这些内容你提前预习了

    晨曦点点头：我...最近对数学有点兴趣。

    很好，继续保持。教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这是下周测验的复习资料，你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晨曦接过资料，心中涌起一丝久违的成就感。即使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学习能力依然是她可以依靠的。

    接下来的几节课，她刻意保持低调，但依然忍不住认真听讲、记笔记。每次教师提问，她都知道答案，但强迫自己不举手。这种压抑感让她想起笼中的鸟儿。

    午休时间，晨曦躲进图书馆——一个只有两排书架的小房间。她拿出许成溪的作业本，开始补写之前拖欠的作业。对她来说，这些题目简单得可笑，但她必须模仿许成溪的字迹和常见的错误模式。

    原来你在这儿。

    林小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眼镜女生在她对面坐下，好奇地看着她奋笔疾书。

    你到底怎么了林小雨压低声音，一上午都在听课、记笔记，现在居然主动写作业你不是说读书没用，将来要嫁个有钱人吗

    晨曦笔尖一顿。原来许成溪是这样的想法...

    人...会变的。她含糊地回答。

    林小雨凑近：是不是因为陈勇我听说他昨天放学后跟人打赌一周内把你追到手。你是不是想证明什么

    晨曦胃部一阵绞痛。所以早上的骚扰不是偶然。她想起陈勇那口黄牙和烟味，差点吐出来。

    不是因为他。她坚定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试试不一样的生活。

    林小雨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吧，奇怪的许成溪。不过...这样挺好的。数学作业能借我抄抄吗

    晨曦犹豫了一下，把本子推过去：自己看，不懂的我可以解释。

    林小雨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晨曦按照记忆坐公交车回到包子铺。远远地就看到许父蹲在门口，脸色苍白。

    爸...爸爸这个称呼在舌尖打转，晨曦不习惯地叫出口。

    许父抬头，勉强笑了笑：回来啦今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