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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樱花标本,突然慌乱地碰倒了花瓶。水流在木质桌面上蜿蜒成河,苏晴蹲在地上擦拭时,无名指上的卡地亚戒指闪过冷光

    ——

    那是顾言去世半年后,苏晴突然宣布订婚时戴上的。

    电脑屏幕突然变暗,节能模式启动的瞬间,信笺扫描件右下角的樱花图案仿佛动了动。林浅猛地按住电源键,屏幕重新亮起时,画面恢复如常。她深吸一口气,将信笺图片放大到

    300%,终于发现樱花叶脉的走向与顾言惯常的画法不同

    ——

    他总是从主脉向两侧画三道弧线,而这张图的叶脉是五道,像被风吹乱的发丝。

    窗外的暮色更深了,远处的霓虹灯开始次第亮起。林浅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她盯着那串数字,后四位赫然是顾言的生日。接起的瞬间,电流声夹杂着车流声涌进耳膜,紧接着是机械的女声:林浅小姐吗这里是市立医院,您有一份三年前的遗物待领取......

    铅笔从指间滑落,在地面滚出长长的弧线。林浅想起顾言去世前一周,坚持要去图书馆看樱花。他戴着口罩,咳嗽时总是背过身去,阳光穿过他日益稀疏的头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她当时忙着赶论文,只当他是普通的感冒,甚至有些不耐烦他的频繁咳嗽。直到葬礼那天,沈砚将顾言的病历单塞进她手里,她才知道白血病早已侵蚀了他整个骨髓。

    遗物领取时间截止到本周五......

    医院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林浅突然注意到邮件发送时间是

    03:25——

    顾言的忌日,也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她颤抖着点开邮箱草稿箱,给言的第一百封情书

    的光标在屏幕上闪烁,最后修改时间停在三年前的今天,正文只有一行字:言,樱花又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走廊里传来同事下班的脚步声,林浅慌忙关掉邮件界面。收拾东西时,一张樱花标本从笔记本里滑落。那是顾言住院前最后一次陪她看樱花时采的,花瓣边缘已经泛黄,却依然倔强地保持着盛开的姿态。她轻轻拾起,夹进新买的笔记本,扉页上印着

    樱花季限定

    的字样,右下角画着逆时针旋转十五度的笑脸。

    走出写字楼时,夜风带着些许凉意。街道两旁的樱花树在路灯下轻轻摇曳,某个瞬间,林浅仿佛看见顾言站在树下,白衬衫领口沾着花瓣,向她举起一封牛皮纸信笺。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只有满地的花瓣在风中翻滚,像无数封未寄出的情书,被岁月揉皱又摊开。

    手机再次震动,苏晴发来消息:浅,我怀孕了,今晚想和你说点事。

    林浅盯着屏幕,突然想起苏晴曾说过,她丈夫对樱花过敏。而顾言,曾是最讨厌樱花的人。

    樱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咸涩的泪水终于决堤。林浅站在樱花树下,任由花瓣沾满肩头,像披上一件回忆织就的袈裟。远处的钟楼敲响六点的钟声,她摸出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回拨过去:你好,我是林浅,请问......

    顾言的遗物,是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是一箱信笺,寄件人写着

    顾言

    ,但邮戳显示......

    对方突然停顿,显示是他去世后寄出的。

    樱花在夜色中纷纷扬扬,林浅看着万家灯火渐次亮起,突然想起顾言曾说过的话:浅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让樱花替我给你写信吧。

    那时她笑着戳他的胸口,说他净说傻话。如今想来,那些被樱花浸润的信笺,究竟是来自天堂的慰藉,还是某个精心编织的骗局

    她摸出包里的钢笔,在掌心写下一个小小的笑脸。笔尖的蓝黑色墨水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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