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图，这个女孩我们完全没记录。她像是凭空出现的。

    程雪晴盯着屏幕上模糊的身影，若有所思：联系影堂的人，我要这个女孩的全部资料。如果她能接近暴走状态的苏瑾舟而不受攻击...这可能是我们寻找多年的突破口。

    方清墨在浅眠中猛然惊醒。床上的苏瑾舟正在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她立即上前，本能地按住他的肩膀。

    醒醒！你在做梦！她低声喝道。

    苏瑾舟的眼睛突然睁开，但眼神涣散，显然没有真正清醒。他的双手如铁钳般抓住方清墨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方清墨忍住疼痛，没有反击。

    舟哥哥...她鬼使神差地轻唤出这个从记忆深处浮上来的称呼。

    奇迹般地，苏瑾舟的力道松动了。他的目光渐渐聚焦，落在方清墨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方清墨确信他认出了自己，但下一刻，那双眼睛又变得朦胧。

    小白兔...苏瑾舟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嘴角却扬起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你又来我的梦里了...

    方清墨的心脏漏跳一拍。这个称呼，这个语调，与她记忆碎片中的声音完美重合。

    我不是梦。她试探着回应，小心观察他的反应。

    苏瑾舟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的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每次都是这句...他轻声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梦里的你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梦。

    方清墨屏住呼吸。她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套取情报，或者直接了结这个任务。但某种比训练更深的本能让她无法行动。

    苏瑾舟的指尖描摹着她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唇边。这次的感觉...特别真实。他喃喃道，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别走...墨墨...这次别走...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垂下，再次陷入沉睡。方清墨呆立在原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墨墨。舟哥哥。小白兔。这些称呼像钥匙一样，正在一点点打开她记忆深处上锁的房间。

    她走回椅子旁坐下，手指不自觉地紧握吊坠。二十四小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需要做出一个可能改变一切的决定——是继续做莫云天手中完美的杀人工具，还是找回那个连她自己都已经遗忘的墨墨。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方清墨望着床上熟睡的苏瑾舟，感到十二年来第一次，她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第3章

    双面游戏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方清墨已经全副武装地坐在电脑前。一夜未眠并未影响她的专注力，屏幕上不断跳出的信息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苏瑾舟，32岁，苏氏集团现任CEO...她轻声念出资料上的文字，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名下十七家子公司，涉及金融、科技、地产...

    这些公开信息并不令她惊讶。让她呼吸微滞的是下一页内容——影堂实际掌控者，地下情报网络核心，疑似参与多起无法追查的暴力事件。

    方清墨咬住下唇。难怪莫云天会对苏瑾舟感兴趣。暗鸦与影堂是同一类组织，只是前者纯粹为利益服务，后者则有着更复杂的背景。

    屏幕角落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标记为医疗记录。方清墨的黑客技能足以突破这层防护，但职业道德让她犹豫了一秒——仅一秒。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规矩。

    文件展开，满屏的医学术语映入眼帘：...创伤后应激障碍...间歇性暴力倾向...药物控制效果递减...一张脑部扫描图显示右侧颞叶有明显的异常活动区域。最新记录标注着：第9阶段恶化，建议强化治疗。

    方清墨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苏瑾舟的暴走并非单纯的性格缺陷，而是有生理基础的病症。这个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