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鬓边：姐姐，我只是......

    只是想让我在喜宴上出丑

    苏明鸢接过小桃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指尖，你可知，赤焰丹遇水会留痕迹

    她展开帕子，上面清晰印着红色斑点，正是方才扶苏明雪时偷偷蘸的。

    萧砚初忽然轻笑，从袖中取出份供词：大理寺的人还说，你房里藏着伪造的孕单

    ——

    想演一出

    被姐姐逼害

    苏明雪彻底瘫软在地。林氏刚想上前，便被苏明鸢的目光定在原地：母亲，您腕上的翡翠镯，可是陆家退婚时私扣的聘礼

    她转身对管事示意，按宁王殿下的吩咐，今日所有贺礼，都要与苏府三载退婚清单一一核对。

    喜宴重新热闹起来时，苏明鸢已换了身缀着银线鹤纹的礼服。萧砚初递来杯温酒，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赤焰丹的解法，可是从《千金方》里看来的

    殿下倒是清楚。

    她挑眉，看见他袖口露出半幅图纸

    ——

    正是今早她让人塞进他书房的，御河改道后的水脉图。

    酒过三巡，忽有内侍来报：太子殿下送贺礼，说要考考新娘的才学。

    鎏金托盘上放着幅未完成的《璇玑图》，墨线纵横间藏着二十八宿星象。苏明鸢扫过图中破绽，忽然提笔在

    织女星

    位添了笔：太子殿下可是记错了，咸池三星应在牛宿之南。

    内侍脸色微变，匆匆退下。萧砚初望着她笔下流畅的星图，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书院画的《禹贡九州图》：明日随本王进宫谢恩，如何

    好啊。

    苏明鸢放下笔，看见雪砚正蹲在案头舔爪子，项圈上的银铃闪着微光，不过进宫前，我想先去看看苏府的账房

    ——

    听说母亲把这些年贪的聘礼，都记在了我的嫁妆单上

    萧砚初低笑出声，雪松气息混着酒香袭来：自然。不过本王让人多记了两笔

    ——

    比如三年前你房里那场火，烧了半幅《女诫》批注，某家让人从黑市寻到了残卷。

    夜色渐深，宾客陆续散去。苏明鸢站在飞檐殿外，望着漫天流萤。小桃抱着个檀木匣过来：小姐，这是宁王殿下放在您妆匣里的，说是......

    匣中躺着块刻着

    砚

    字的玉牌，旁边压着张字条，是萧砚初的狂草：明日晨起，本王带你去看样东西

    ——

    比三载退婚书单更有意思的，京城才子们新写的话本。

    指尖抚过温润的玉牌，苏明鸢忽然轻笑。她知道，这场婚事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她与萧砚初联手破局的起点。那些曾在她退婚时嗤笑的人，那些在喜宴上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终将在她与萧砚初的默契里，明白什么叫

    谋算

    二字。

    夜风掠过回廊，雪砚忽然跃上她肩头，银铃响成一串。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却比往日清亮许多

    ——

    正如她的前路，虽有暗礁，却有了可并肩的人，再无畏惧。

    第四章

    璇玑诗会破

    金銮殿的琉璃瓦映着晨光，苏明鸢跟着萧砚初跨过白玉阶时，袖口的银鹤纹与殿柱上的蟠龙纹在光影里交叠。她注意到太子萧砚宁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牌上

    ——

    那是萧砚初昨夜亲手换的，刻着完整的凤凰纹，比寻常亲王正妃的规制还高半分。

    听闻弟妹精通星象，

    太后端起翡翠盏，茶烟在她眉间笼出细纹，哀家这璇玑图，倒要请你补全。

    素绢上的墨线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