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明雪的脸顿时涨红,金钗
当啷
落地。林氏想要呵斥,却被萧砚初的目光定在原地。他忽然起身,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申时三刻,本王来迎亲。苏夫人若想在喜宴上露面,最好让账房把这些年贪的聘礼,都记在明鸢的嫁妆单上。
目送萧砚初离开,苏明鸢摸着雪砚柔软的毛,忽然听见小桃在耳边低语:小姐,库房管事说,宁王连您喜欢的徽墨都备了二十箱,还有西域的狼毫笔......
她勾唇轻笑,想起昨夜萧砚初让人送来的信,末尾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猫:某家问过书院山长,说你每日要写完三刀宣纸。
原来他连这些都打听过了。
申时三刻,唢呐声准时响起。苏明鸢穿着赤金双鹤纹的嫁衣,看着镜中自己鬓间的红宝石簪
——
那是萧砚初今早亲自插的,说
鹤为一品鸟,与你正配。
盖头落下前,她看见林氏和苏明雪站在廊下,前者腕上只剩素银镯子,后者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陆家的马车远远停在街角,陆明远的身影缩在车帘后,再不敢多看一眼。
花轿起轿时,雪砚忽然跳上轿杆,银铃响成一片。苏明鸢摸着袖中萧砚初给的玉牌,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百姓的议论:听说宁王为了苏小姐,把前三任退婚的公子都调去了苦寒之地......
红盖头下,她勾唇轻笑。这只是开始,往后在宁王府,在更深的宫墙里,她会用学识和谋略,让所有轻视她的人知道
——
被折过的花,若扎根在沃土,只会开得更艳。而萧砚初,从来不是她的靠山,而是她选中的,并肩而立的盟友。
第三章
喜宴银针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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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声在朱雀街尾消散时,苏明鸢的花轿刚过御河桥。轿杆突然颠簸,雪砚的爪子隔着红盖头按在她膝头,银铃急响
——
这是萧砚初教它的警示信号。
小姐,河水有古怪!
小桃的声音带着颤音。苏明鸢指尖抚过轿沿暗格,取出袖珍银针包。银针入水即黑,果然是砒霜。她忽然轻笑,想起昨夜萧砚初说的
三日前已换了河道护军,看来有人等不及在婚途下手。
喜宴设在宁王府飞檐殿,百盏琉璃灯映得满地金箔生辉。苏明鸢刚跨进门槛,便听见东侧席传来瓷器碎裂声。抬眼望去,苏明雪正跪在地上,掌心渗出血珠:姐姐的喜酒,妹妹不胜酒力......
妹妹醉了
苏明鸢掀开盖头,指尖捏住她手腕。脉搏平稳有力,哪里像醉酒忽然瞥见她袖中滑落的银簪,簪头刻着细小的梅花纹
——
正是今早她让小桃放进妆匣的
定情信物。
来人,取冰水。
苏明鸢松开手,从腰间荷包取出银片,醉者遇冰则呕,妹妹若真醉了,喝半碗便知分晓。
苏明雪脸色骤变,冰水刚沾唇便剧烈咳嗽。苏明鸢趁机翻开她袖口,三道指甲痕新鲜如初
——
分明是自己掐出来的假象。
妹妹这是......
她忽然提高声音,用苦肉计博同情
满堂宾客哗然。萧砚初从主位站起,玄色衣摆掠过绣着暗纹的地毯:本王的喜宴,可不是戏台子。
他抬手示意,暗卫押着个浑身湿透的小厮从后堂出来,方才在御河底捞到的,正是苏二小姐的贴身
servant。
小厮怀里掉出个油纸包,滚出几粒红色药丸
——
正是能让人掌心红肿的赤焰丹。苏明雪扑通跪下,金钗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