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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笑,那笑容在雪光下明媚又残忍。

    对不住呀,裴郎也是无心的。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瞥了一眼身侧的裴衍和,又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东西旧了,碎了,也就该扔了。姐姐,你说是不是人嘛,也得识趣些才好。

    沈云舒,裴衍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冷硬地盖过了苏玉瑶娇柔的尾音,如同最后的宣判,你我之间,早已无话可说。望你,自重。

    自重。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十年倾慕,十年等待,换来的就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和眼前这满地狼藉的羞辱。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

    我不能哭,不能在他们面前失态。

    眼泪是留给心疼你的人的,而在这里,我的眼泪只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呼啸着卷过庭院,吹得廊下的灯笼疯狂摇晃。我挺直了早已僵硬的脊背,目光掠过那对璧人,最终落在那堆碎裂的玉佩上。

    二位,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陌生的沙哑,说完了雪大,当心风寒。请便。

    说完,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一眼。炭火盆里最后一点火星也彻底熄灭了,只余下一盆死寂的灰白。雪,无声地覆盖上去。

    身后,是苏玉瑶一声娇嗔的轻笑,和裴衍那渐行渐远的、决绝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尖上。

    父亲和继母李氏,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正厅的门槛内,将方才那场羞辱尽收眼底。

    父亲沈崇,我那高居礼部侍郎之位的父亲,穿着一身家常的深色锦袍,负手而立。

    他脸上的神情,是那种我早已看惯了的、混合着疲惫与漠然的平静。仿佛方才被当众摔碎信物、肆意羞辱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庭院里裴衍和苏玉瑶离去的方向,随即又落回厅内博古架上那只他新得的汝窑梅瓶上,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对廊下另一件残次品的遭遇,无动于衷。

    继母李氏则站在父亲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保养得宜的脸上,精心描画的眉眼间,那抹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得意与嘲讽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手里捏着一方素白的手帕,指尖染着鲜红的蔻丹,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自己的唇角。那姿态,悠闲得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终于如期上演的好戏。

    啧,李氏轻飘飘地咂了一下嘴,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清晰地飘进我冻得麻木的耳朵里,到底是首辅家的公子,行事就是干脆利落。有些人啊,总得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轻蔑如同实质的冰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平白连累得老爷也跟着操心。

    父亲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终于将目光从梅瓶上移开,极其短暂地掠过我身上那件半旧不新的斗篷,随即又迅速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背着手,转身踱回了温暖如春、熏香缭绕的内室。那扇雕花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雪,也彻底隔绝了我这个女儿。

    李氏看着父亲消失在门后,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更深了。

    她慢悠悠地踱到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住。雪落在她华贵锦缎的裙裾上,很快便化成了小小的水渍。

    云舒啊,她拖长了调子,语气慈爱得令人作呕,你也别怪你父亲。裴公子今非昔比,他苏家又是皇后娘娘的亲眷……咱们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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