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狸骨(
他喉咙干燥得快要冒烟了,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
嘭!门被打开了。
戴舟砚心神发颤,他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能辨认出来人是个男性,然后是栗色的短发。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戴舟砚听见程景奕喊了一声:张哥。
谁?
戴舟砚努力平心静气,却根本压制不住药物带给他的欲望,他闷哼一声,试探着喊了一声:青璋随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迷蒙中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个栗发男人说的。
不会再醒了吧?处理这么久居然还没处理好!声音这么大也不怕引来人?!
即使是在戴舟砚神志不清,耳鸣不止的情况下,他仍旧听出了这声音和青璋的声音,有六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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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很久,戴舟砚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站在一个古朴的大院里,背靠梧桐树,有风吹过,枯黄叶片往下缓慢的飘。
戏台上,身着金色戏服的虞姬在唱什么,戴舟砚听不清,那人背对着他,看不到面容,他只看到对方肩上的火红穗子在翻飞,过了许久,那个人骤然躬身,看动作接下来是要转身了。
戴舟砚屏气凝神,然而,他终究没有一窥真容的机会,他只看见华贵的如意冠,嘭!的砸在地上。
这一声响直直撞上戴舟砚耳膜,戴舟砚蓦然惊醒,眼前是熟悉的吊灯,吊灯只开了最弱的那一档灯光,天是黑的,戴舟砚意识到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头很疼,浑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样,某个地方疼得厉害,但他仍旧不想在床上多待,他忍着浑身不适下了床,脚落地的一瞬间,虚弱无力感再度袭来,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他昏迷前所经历的一切。
同时袭来的,还有他神志不清时些微的记忆,压着自己的人扯他的领带,冰冷的指尖触碰他的锁骨,转而去解他的扣子,而他像死了一样毫不反抗,甚至还去迎合。
青璋,是青璋。
他永远不会忘记青璋在床上的那些小习惯,永远不会忘记对方将头埋入他颈间时的呼吸声,对于以前的戴舟砚,那些是暧昧的情愫,而现在,是忘不掉的耻辱。
楼下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戴舟砚缓慢地下楼,在楼梯口看见了青璋,青璋正将一碗菜放在保温盒里,甫一放完,他似有所感,慌乱地转过身,看见了站在楼梯最后一阶,双手扶着扶手的戴舟砚。
戴老师!青璋这一句话含着掩饰不住的颤意,他大步走过来,双手握着戴舟砚的手,说:您现在肯定不舒服,去楼上躺着吧,我马上就把饭菜送上去。
戴舟砚抽出手,神情冷漠,冰冷的语气让青璋感到十分陌生。
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璋沉默。
换一个问题也行。戴舟砚大度地说,那天晚上,洗手间里,在程景奕后面进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带我走,最后上了我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戴老师您相信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您能不能别问了青璋像个犯错了的孩子,无措地环住他,低头埋入了戴舟砚颈间。
戴舟砚很害怕,明明知道对方前面的否定都是骗人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别问了,但他好像习惯了,早习惯了,不知何时习惯了。
青璋一示弱,一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间,他就自作多情地觉得,青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他是青璋唯一的慰藉,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心软。
可是,这些想法从何而来?为何要来?
他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满口谎言的疯子?
戴舟砚以前和青璋说,不要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