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狸骨(
度,天气预报说下午有强降温。
戴舟砚说好,然后接过果盘走回去的时候,戴雪满正在画画。
戴雪满的画技并不高,用的是这次戴舟砚送她的一盒油画棒,画布边长也不过两只手的长度,但戴舟砚仍旧看出来了那上面画的什么。
戴雪满画了一个花园,花园中间是一高一矮两个小人。
这个人,是你的哥哥吗?戴舟砚指着画面中高些的小人问。
对啊。戴雪满举起画板,给戴舟砚看,原本黯淡的眼眸重新放出光亮,她笑着说:以前他带我去这里玩过,是花园,花园里面都是紫色的鸢尾花。
你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吗?戴舟砚问。
不记得了戴雪满摇了摇头。
戴舟砚温柔地笑了笑,说:没事。
午饭后,戴舟砚包揽了洗碗的活,洗完他坐在沙发上,他其实没事可以做,戴雪满身体不好去午休了,他父母二人世界其实也不需要他多掺和,但他就是不想回家。
脑内青璋红着眼示弱的模样挥之不去,戴舟砚按了按眉心,接着听到了脚步声。
他看见他母亲从楼梯上下来,问他怎么一直坐沙发不动。
戴舟砚脱口而出:我坐很久了吗?
戴母思索了几秒,说:半个多小时了吧。
儿子啊,我就直说了,你上次来我这儿,老给你发消息那个,是和你在处吧?
戴舟砚没多说什么,就只是嗯。了一声。
那现在怎么样?戴母问完又自问把只句话给答了,她说:唉,肯定已经不怎样了。
戴舟砚拍了拍自己母亲的肩膀,聊做安慰:妈,您别担心我,他肯定是不行了,但你儿子我肯定不会孤独终生的。
唉,我是真不知道咋了,最近有些多愁善感的,乖我和你爸把你教得太好了,明明你从小到大桃花没断过,但就是一朵都没长你心里去,本来那天看你给他回信息的表情,以为这个有希望呢。戴母说。
这一朵是真的长心里去了,但是还是没什么用,除了用根脉把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外,什么用也没有。
*
即使戴舟砚不情愿,他仍旧在天黑前回了家,青璋却不在,可能青璋没想到他今天早上那个态度晚上还会回来过夜。
戴舟砚方才下车时,被冷风结结实实吹懵了,他母亲和他说的强降温居然这么准时。
一路上走过来,狂风大作,天上开始飘毛毛雨,有个瘦小的女孩子举着把彩色大伞从戴舟砚身边经过,一时没掌控好伞的方向,兜了一伞的风,伞面整个被吹翻了。
那女生吓了一跳,差点被带走。
戴舟砚拉了那女孩子一把,那女孩子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走神时手上一松,伞直接飞了。
然后那女生就去追伞了。
真够乱的。
戴舟砚洗了把脸,看着洗漱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两支牙膏,一只是他的,管身瘪瘪的,快用完了,而另一只却饱满得好像从没用过。
青璋这朵桃花可真会从这些小事情上扎根。
十点多了青璋还没回来,戴舟砚键盘也敲不下去了,他关了电脑,打算去茶水间里泡一杯奶茶粉,走到楼下客厅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望了一眼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