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一声不吭。他连看也不看那黑人一眼。黑人又说，quot;你到底要不要？quot;

    quot;好吧，quot;杰生说，quot;上车吧。quot;

    他挪到一边去，让那黑人接过驾驶盘。杰生闭上了眼睛。我回到杰弗生后可得用点药治一治了，他喃喃自语，一面使自己尽量适应车子的颠簸。我回去后可得用点药了。他们往前驶去，穿过一条条街，街上的人们正安详地走进家门去享用星期天的午餐。接着他们一直开出了镇子。他在想他的头疼。他没有想家，在家里，班和勒斯特正坐在厨房桌子边吃冷餐。某种东西——在每一种经常性的罪恶中，灾难与威胁是根本不存在的——使他得以忘记杰弗生，仿佛它仅仅是他以前见过的某一个小镇，而不是他必须在那儿重新过他那老一套的生活的地方。

    班和勒斯特吃完冷餐后，迪尔西把他们支了出去。quot;你尽力使他安安静静地呆到四点钟。到那时t．P．也该回来了。quot;

    quot;好咧，您哪，quot;勒斯特说。他们走出去了。迪尔西自己吃了饭，把厨房收拾干净。她然后来到楼梯口，谛听了一会儿，可是听不见什么声音、她又回来，穿过厨房，走出通院子的门，站停在台阶上。哪儿也没有班和勒斯特的影子，可是她站在那几时她听到从地窖的方向又传来一阵发闷的铮纵声。她来到地窖门口，朝下面张望，又看见了早上那一幕的重演。

    quot;那人也是这么干的，quot;勒斯特说。他带着尚有一丝希望的沮丧神情打量着那把一动不动的锯子。quot;我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敲它，quot;他说。

    quot;在下面地窖里你是怎么也找不到的，quot;迪尔西说。quot;你把他带出来，带到太阳底下来。地这么潮，你们俩都会得肺炎的。quot;

    她伫立着，看他们穿过院子去到栅栏边的一丛雪松那里。这以后，她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quot;好了，别又开始哼哼了，quot;勒斯特说，quot;你今天给我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quot;这儿有一张吊床，是把一块块桶板插在编织的绳网里做成的。勒斯特躺在吊床上，班却呆呆地、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他又开始哼哼了。quot;行了，快别出声了，quot;勒斯特说，quot;我可真的要抽你啦。quot;他躺回到吊床上。班站住不动了，可是勒斯特仍能听见他在哼哼。quot;你到底给我住嘴不住嘴？quot;勒斯特说。他爬下吊床，循声赶过去，看见班蹲在一个小土墩的前面。土墩的左右方都埋着一只蓝玻璃的小瓶，这种瓶子以前是用来放毒药的，一只瓶子里插着一根枯萎的吉姆生草。班蹲在它前面，呻吟着，发出一种拖长的、含糊不清的声音。他一边哼哼，一边在四下茫然地寻找着什么。他终于找来了一根小树枝，把它插在另外的那个小瓶子里。quot;你干吗不给我往嘴，quot;勒斯特说，quot;你是要我给你来点真格儿的，好让你想不哭也办不到，是吗？好，我干脆给称来这一下。quot;他跪了下来，一把拔起瓶子往身后一藏。班止住了呻吟声。他蹲在那里，察看方才埋瓶子的那个小坑，吸进了一大口气，正准备大哭，这时勒斯特把瓶子重新拿了出来。quot;别叫！quot;他压俩了声音嘶嘶地说，quot;瞧你敢喊出一下声来！你敢不敢。瓶子就在这里。看见啦？给。你呆在这里总是要叫的。走吧，咱们去看看他们开始打球没有。quot;他拽住班的胳膊，把他拖起来，两人来到栅栏跟前，肩并肩地站在那儿，透过密密的一层还未开花的忍冬，朝牧场上望去。

    quot;瞧，quot;勒斯特说，quot;有几个人走过来了。看见了吗？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