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瞧着那四个打球的把球打到小草坪上，打进小洞，接着走到开球处重新开球。班一边看一边哼哼唧唧，嘟嘟哝哝。有一个打球的喊道：

    quot;球在这里，开弟。把球棒袋拿过来。quot;

    quot;别吵，班吉，quot;勒斯特说，可班还是把住了栅栏，蹒蹒跚跚地小跑着，一边用嘶哑、绝望的声音哭喊着。那人打了一下球，朝前走去。班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栅栏拐了一个直角，他就只好紧抓住了栅栏，瞧着那人一点点远去了。

    quot;你给我住嘴行不行？quot;勒斯特说，quot;你快给我住嘴行不行？quot;他摇晃班的胳膊。班攥紧了栅栏，不停地嘎声嚎叫。quot;你住嘴不住嘴？quot;勒斯特说，quot;到底住嘴不住嘴？quot;班呆呆地透过栅栏朝外张望。quot;那好吧，quot;勒斯特说，quot;我给个理由让你叫。quot;他扭过头朝屋子的方向着了一眼，接着便轻声地说：quot;凯蒂！你现在吼吧。凯蒂！凯蒂！凯蒂！quot;

    一分钟之后，透过班一声声拖长的叫唤，勒斯特听到了迪尔西的叫声。他拉住班的胳膊，把班拖到院子另一头迪尔西的面前。

    quot;我早就跟您说过他不肯安静，quot;勒斯特说。

    quot;你这坏蛋！quot;迪尔西说，quot;你把他怎么样啦？quot;

    quot;我啥也没干呀。我早就跟您说了，只要人家一打球，他就来劲儿了。quot;

    quot;你们上这儿来，quot;迪尔西说。quot;不哭了，班吉。好了，不哭了。quot;

    可是他还是不肯停。他们急急地穿过院子，来到小木屋，走了进去。quot;快跑去把那只拖鞋拿来，quot;迪尔西说。quot;只是别吵醒卡罗琳小姐，听见没有。要是她说什么，你就说是我在看着他呢。好，去吧，这件事你总不至于办槽吧，我想。quot;勒斯特走了出去。迪尔西把班领到床边，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抱住他，一前一后地摇着，用裙子边擦干他那淌口水的嘴。quot;好啦，不哭了，quot;她说，抚摸着他的头，quot;不哭了。有迪尔西在看着你呢。quot;可他还是在慢腾腾地、可怜巴巴地干嚎着；那真是世界上所有无言的痛苦中最最严肃、最最绝望的声音了。勒斯特回来了，拿来了一只白缎子的拖鞋。这只拖鞋如今已发黄、脆裂了，弄脏了。他们把它放在班的手里，他就暂时收住了声音。可是他仍然在哼哼，过不多久，他的声音又大起来了。

    quot;你看能我得到t．P．吗？quot;迪尔西说。

    quot;他昨儿个说今天要上圣约翰堂去。说好四点钟回来的。quot;

    迪尔西抚摸着班的头，一前一后地摇晃他。

    quot;要这么久，耶稣啊，quot;她说，quot;要这么久。quot;

    quot;我也会赶那辆马车的，姥姥，quot;勒斯特说。

    quot;你会把你们俩都摔死的，quot;迪尔西说，quot;你是要淘气才想赶车的。我知道你聪明是够聪明的，可我就是对你不放心。不哭了，好了，quot;她说，quot;不哭了。不哭了。quot;

    quot;不，我不会出事的。quot;勒斯特说，quot;我和t·P·一起赶过车。quot;迪尔西抱着班摇来摇去。quot;卡罗琳小姐说，要是你设法让他安静，她就要起床下楼自己来哄他了。quot;

    quot;别哭了，宝贝儿，quot;迪尔西说，一边摸摸班的脑袋。quot;勒斯特，好孩子，quot;她说，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