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正苦役队是一定要进的，不过不等苦役队来找你，我就先把你送进去。quot;

    quot;好咧，您哪，quot;勒斯特说。quot;打起精神来，小王后。quot;

    他在quot;小王后quot;宽阔的背上甩了甩僵绳，那辆马车晃了一下，往前走了。

    quot;当心啊，勒斯特！quot;迪尔西说。

    quot;走哟，老马！quot;勒斯特说。他又甩了甩缰绳，在一阵隐隐约约的隆隆声中，quot;小王后quot;慢腾腾地走下车道，拐上大街，来到这里以后，勒斯特催迫它走一种不断慢腾腾地往下摔跤似的向前挪的步姿。

    班现在不再哼哼了。他坐在后座正当中，端端正正地举着那支经过修整的花，他的目光宁静安详、难以猫摹、正对着他的是勒斯特那颗象子弹般的头，在大房子看不见之前，这颗脑袋老是扭过来朝后面张望。这以后，勒斯特让马车在路边停下，他跳下来，从树篱上折下一根枝条。班呢，眼睁睁地看着他。quot;小王后quot;低下了头在啃啮地上的青草，勒斯特登上马车，把它的脑袋拉起来，催它继续前进。然后勒斯特支出双肘，高举树枝和缰绳，屁股一颠一颠的，跟quot;小王后quot;疏疏落落的蹄声和腹内发出的风琴般的低音全然合不上拍。一辆辆汽车以及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还遇到了一群半大不小的黑小伙儿。

    quot;哦，勒斯特。你上哪儿啊，勒斯特？是去埋骨头的地方吧？quot;

    quot;嘻，quot;勒斯特说，quot;你们不也都在往埋骨头的地方走吗。打起精神来，我的大象。quot;

    他们接近广场了，那儿有一尊南方联盟士兵的石像，在那只饱经风霜的大理石的手掌下，他那双空无眼珠的眼睛在瞪视着前方。勒斯特更来劲儿了，他往麻木不仁的quot;小王后quot;身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同对朝广场上瞥了一眼。quot;杰生先生的汽车在这儿呢，quot;他说，同时眼角里也扫到了走过来的另一伙黑人。quot;让那些黑小子看看咱的气派，班吉，quot;他说，quot;你说怎么样？quot;他扭过头去一望。班端坐着，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支花，眼光茫茫然的毫无反应。勒斯特又拍了quot;小王后quot;一下，驶到纪念碑前，把马头呼的朝左边拐去。

    起先，班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上，仿佛是一片空白。接着，他大声地吼叫起来。①一声紧接一声，声音越来越响，而且简直不留喘气的间隙。声音里所包含的不仅仅是惊愕，而且也有恐怖、震惊，是一种没有外形、不可言状的痛苦，它只是一种声音，于是勒斯特眼珠乱转，有一瞬间眼眶里全部是眼白。quot;老天爷呀，quot;他说，quot;别叫了，别叫了！好老天！quot;他扭回身去，用树枝抽了quot;小王后quot;一下。树枝断了，他把它扔掉，这时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勒斯特干脆身体前俯，勒紧缰绳，这时杰生边跳边跑地穿过广场，踩上了马车的蹬级。

    他手背一挥，把勒斯特推到一边去，一把抓住缰绳，把它一收一放，又把缰绳弯进一段，用它来抽quot;小王后quot;的屁股。他抽了一下又一下，它一颠一颠地飞跑起来，这时班的吼叫声还在他们耳边直晌，他就驾着马让它从纪念碑的右面拐弯。这以后他朝勒斯特头上揍了一拳。

    quot;你怎么这么傻，让班吉从左边走？quot;他说。他弯过身去打班，把班的花茎又弄折了。quot;闭嘴！quot;他说，quot;给我闭嘴！quot;他勒住quot;小王后quot;跳下车来。quot;快带了他滚回去。要是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