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汇成一条条绝望的光河，从四面八方，无可挽回地涌向那尊张开怀抱的、冰冷的金属神祇！

    众生如蚁，尽归熔炉！

    ***

    3

    金光觉醒

    现实世界，国家神经连接中心，最高监护区。

    巨大的环形监控屏墙，原本稳定流动的绿色数据瀑布和代表着玩家生命体征的平稳曲线，在几秒钟前，被一片刺目的猩红警报彻底淹没！

    警报！灵境主服务器集群——全面宕机！重复，全面宕机！

    警报！核心防火墙——被未知协议穿透！权限丢失！

    警报！全域意识链接——信号中断！玩家生命体征异常波动！意识上传通道——强制锁死！

    冰冷的电子警报声在指挥大厅里疯狂回荡，伴随着操作员们绝望的嘶喊和仪器爆出火花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末日的交响乐。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烧焦的刺鼻气味和浓得化不开的恐慌。

    玄奘博士的生命体征！快报告！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教授，陈明远院士，几乎是扑到了玄奘所在连接舱的监控台前，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他是新西游计划的总负责人之一，更是玄奘多年的导师和挚友。屏幕上，代表玄奘脑电波的曲线，在刚才那恐怖的几秒钟内，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攥紧！原本复杂有序的波形，瞬间被拉成一条濒死的、几乎消失的直线！紧接着，又像垂死的鱼一样剧烈地、毫无规律地痉挛、抽搐、反弹！

    陈院士！玄奘博士的脑波…临界值！意识深度沉陷！正在…正在滑向不可逆脑死亡！

    年轻的操作员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

    陈明远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他。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另一个屏幕——那是直接连通到玄奘女儿小雪病房的实时监控画面。

    无菌病房内，一片死寂的白色。只有维生设备规律的滴答声。小雪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瘦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她床头那台监测脑波的精密仪器，小巧的屏幕上，原本微弱但还算平稳的绿色波形线，在玄奘脑波濒死般挣扎的同时，也毫无征兆地开始疯狂跳动！

    嗡——！

    仪器内部传来一声沉闷的、不祥的过载嗡鸣！

    紧接着——

    噼啪！滋啦——！

    刺目的蓝色电弧毫无征兆地从脑波仪器的金属接口处迸射出来！如同一条条狂躁的电蛇，瞬间撕裂了空气！焦糊味立刻弥漫开来！那台价值连城的精密仪器，外壳在电光中迅速变黑、鼓起、扭曲！屏幕上的脑波图像瞬间变成一片刺眼的雪花，然后彻底熄灭！

    小雪！

    陈明远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他眼睁睁看着那小小的生命监测仪在电弧中报废、冒烟，仿佛看到小雪本就微弱的生命之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厄运彻底掐灭。巨大的无力感和悲痛瞬间将他淹没。

    然而，就在这现实世界一片绝望的混乱中，就在玄奘在虚拟炼狱的意识被彻底撕裂、溶解，汇入那流向机械巨佛的亿万意识粒子流，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刹那——

    异变陡生！

    虚拟世界，那尊由液态合金和冰冷电路构成的、正贪婪吞噬着无数意识流光的扭曲机械巨佛，其金属头颅眉心处，一道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形如古老甲骨文心字的暗金色纹路，极其突兀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同一瞬间！

    现实世界，玄奘的神经连接舱内。

    他那具躺在维生凝胶中的、本应随着脑波直线而陷入深度昏迷甚至濒死的肉体，双眼猛地睁开！

    不是正常的瞳孔！

    那双眼眸深处，原本属于人类的虹膜纹理如同被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