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巡逻...断翅的侦察蜂跌落在污水中,触角上的定位红光灼伤痕迹仍在渗血,人类巢穴方向...有座比蜂巢大万倍的钢铁堡垒。它展开被激光烧焦的翅膀,上面用体液绘制着模糊的地形图——无数交错的银色轨迹如同蛛网,中央矗立着直插云霄的黑色巨塔。
为探明真相,七只精锐工蜂组成敢死队。它们贴着人类建筑的墙根爬行,粗糙的水泥表面如同布满沟壑的火山岩。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眼前的景象让它们的翅膀瞬间凝固:数以千计的钢铁甲虫(汽车)喷吐着黑色瘴气在宽阔的道路上疾驰,所过之处掀起的气浪将碎石卷上半空。远处的玻璃巨塔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如同无数面灼热的镜子,将低空飞行的昆虫化为灰烬。
敢死队在排水管入口发现了噩梦般的场景:人类的机械臂如同巨蟒,正将数十架无人机放入发光的凹槽。这些曾令蜂群闻风丧胆的钢铁巨兽,此刻像孩童手中的玩具般被随意摆弄。更恐怖的是,当某只工蜂不慎触动警报装置,人类操作员只是轻按手中的黑色方块,整片区域的无人机立刻组成猎杀阵型,激光束在地面犁出蜿蜒的焦痕。
逃亡途中,一只工蜂被气流卷入人类的通风管道。透过格栅,它目睹了更震撼的画面:巨大的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每一处蜂巢位置;操作台边,人类技术员将试管中的紫色液体(新型杀虫剂)倒入储存罐,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当它拼命传递信息时,通风口的高温气流瞬间将其吞噬,只留下一缕焦烟。
消息传回避难所时,整个族群陷入死寂。长老颤抖着爬上腐烂的木梁,用残缺的口器在管壁刻下警示纹路:我们不是在与钢铁战斗,而是在对抗神明。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新一轮无人机的嗡鸣——这次,人类的运输机正在高空投下圆柱形的金属容器(集束杀虫剂炸弹),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坠落的流星般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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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蜂群蜷缩在管道深处,听着地面传来的剧烈震动。工蜂们相互拥抱,用触角传递着最后的温度。一只幼蜂怯生生地触碰母亲残破的翅膀,却不知这温暖的触感即将被死亡的毒雾彻底湮灭。而在人类的监控屏幕上,这片即将被毁灭的区域,不过是一个等待清除的绿色像素点。
3
终焉之舞
排水管底部的积水泛起诡异的青绿色,那是残留杀虫剂与化学废料混合的毒汁。幸存的蜂群挤在狭小的角落,幼虫因饥饿发出微弱的颤音,工蜂们干瘪的腹部早已榨不出半点花蜜。老蜂后残破的王台在角落摇摇欲坠,她肿胀的腹部布满激光灼烧的疤痕,却仍在固执地产卵——那些苍白的蜂卵落在污水里,瞬间被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我们必须反击。战士蜂首领撞开挡路的腐木,它折断的尾刺上还凝结着干涸的毒液,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让人类记住我们的名字。三百只残蜂集结起来,它们的翅膀或焦黑破碎,或因毒素扭曲变形,但排列成阵时,仍透出一股悲壮的气势。
黎明前的黑暗中,蜂群倾巢而出。它们避开主干道上轰鸣的钢铁堡垒,贴着人类建筑的墙根疾行。潮湿的墙面上布满人类丢弃的黏液(口香糖),不少工蜂被黏住,同伴们只能含泪咬断它们的肢体继续前行。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远处蜂巢废墟的惨状让许多蜂的翅膀瞬间停滞——曾经巍峨的蜜蜡宫殿如今只剩焦黑的残垣,人类的机械爪痕纵横交错,如同恶魔的狞笑。
天空突然裂开无数道银色缝隙。十二架无人机组成三棱锥形阵列俯冲而下,螺旋桨掀起的飓风将地面的碎石卷上百米高空。战士蜂首领发出撕裂般的战鸣,蜂群立刻分散成无数个闪烁的金点,利用建筑物的阴影躲避激光扫射。有工蜂冒险冲向无人机的螺旋桨,用身体缠住旋转的利刃,金属与血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