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的锦鲤

    教导主任的鱼缸在阳光下像一块流动的琥珀。我把最后一条锦鲤捞出来时，它鳞片上还粘着去年艺术节的金粉——那是温昭被强制表演钢琴时，指甲抠进琴键缝里留下的。

    你他妈疯了阿凯抓着纹身枪的手在抖，针尖在鱼尾上划出歪扭的S形，这老头会把你送进少管所的！

    我蘸着红墨水继续描线。这条鱼眼睛鼓得像陈老师发怒时的镜片，温昭上周的画里，它正吞吃着一只耳朵。

    少管所比这里干净。我把鱼扔回缸里，血红丝线在水中绽开。阿凯突然按住我后颈——那里有块烫伤的疤，形状像缩小的手掌。

    也哥，他声音突然压低，你妹妹的案子……那个温老师，是不是就是现在带温昭的……

    走廊监控探头转向我们时，我故意举起纹身枪比了个中指。镜头后的红点闪烁三下，和温昭家玄关的智能摄像头频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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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解剖图谱的秘密

    生物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味像一层透明的皮肤裹住我。那本《颅骨解剖图谱》第66页被折了角，空白处画着矢车菊——和音乐教室窗帘花纹相同，但多了一道铅笔描粗的折痕。

    颞叶损伤会导致幻听。

    我猛地合上书。林昕站在标本柜前，手里举着个人脑模型。她今天没涂口红，苍白的嘴唇像两条蛆虫。

    陆也妹妹跳楼前，她把模型左右半球掰开，据说总听见有人叫她脏东西。她突然凑近，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耳后的烫伤上，你最近……是不是也听见姐姐了

    储物柜突然传来撞击声。我们转头时，只看见一截黑色衣角闪过——陆也的T恤下摆缺了一块，正是我昨天用来包扎野猫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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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火焰与鸢尾花

    排练室镜子被我用吉他砸出蛛网纹。阿凯丢过来一盒磁带：你妹的咨询录音。我叔在精神病院找到的。

    磁带B面有段奇怪的空白，然后响起陈老师的声音：这种妄想症很好治……对，就像我调教那个温昭一样……

    我踹开后门时，温昭正蹲在消防梯上画速写。她铅笔停顿的位置——教导处办公室的窗帘摆动间，露出半台监控主机，屏幕上同时显示着八个教室的画面。

    陆也背上的纹身根本不是火焰。

    当他扯开衣领给我看那块烧伤时，我认出那是手掌的形状——和母亲情绪失控时按在我肩上的烫痕一模一样。

    三年前化学实验室起火，他手指抚过疤痕，我妹妹被困在里面。陈老师说她是自焚。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但你画里的火……是这个方向烧的。

    我的素描本掉在地上，翻到那页《燃烧的少女》。画中人的左肩确实有块手形焦痕——可我从未见过陆也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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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监控死角

    学校监控系统每隔237秒会重启一次。

    我在这个间隙溜进了档案室。2020年3月28日的火灾报告写着：实验体泄漏引发爆燃，但附件照片里，化学老师桌上的烧瓶完好无损。

    最后页钉着张脑部扫描图，诊断栏被涂改液覆盖，但透光能看到：创伤性记忆植入可能。患者姓名处有个墨水晕开的陆字，而家属签名——

    找到你要的了

    陈老师的手搭上我肩膀时，他袖口散发出和母亲精油一样的薰衣草香。他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母亲正在我家翻阅我的素描本。

    温昭，他手指摩挲着我后颈的烫伤，你妈妈和我都很担心……你最近是不是又看见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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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标本师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