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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般袭来,陈玉娘感觉有无数根银针在撕咬她的五脏六腑。

    恍惚间,她看见母亲在村口老杏树下向她招手,父亲扛着锄头站在田埂上冲她笑。爹......娘......她伸出手,却只抓住一团虚无。

    哇——婴儿的啼哭刺破死寂,陈玉娘却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她的手缓缓垂下,腕间的莲花玉佩突然迸裂,碎片散落在血泊里,恰似那年杏花微雨时,她与赵文轩初遇的场景。

    赵文轩抱着儿子跌坐在地,泪水滴在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上。

    他望着床榻上再无生气的妻子,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而赵母却上前抱过孙子,慈爱地哄道:乖,奶奶的乖孙......

    三更梆子响过,赵家祠堂的烛火突然熄灭。守夜的家丁恍惚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怀抱婴儿,从影壁墙飘过……

    第五章:梦断惊闻

    柳溪村的夏夜裹着槐花的甜腻,陈母在油灯下纳鞋底,银针穿过千层布底发出细密的噗噗声。

    竹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一阵阴风吹过,烛火啪地爆出个灯花,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恍惚看见女儿陈玉娘立在门槛处,素白嫁衣上还沾着暗红血迹。

    玉娘陈母慌忙起身,木椅翻倒在地。可眨眼间,堂屋又只剩穿堂风掠过竹帘的声响。

    她按住狂跳的心脏,安慰自己是白日里绣嫁衣累花了眼——女儿怀着身孕,下月就要临盆,前些日子托人带信说一切安好。

    更深露重时,陈父在打麦场的草垛旁撞见同样诡异的景象。

    月光下,女儿赤着脚跪在地上,怀中抱着襁褓,却没有婴儿啼哭。

    爹......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线,凉得他后颈汗毛倒竖。待他揉了揉眼睛,四下只剩夜枭的怪叫。

    鸡鸣三遍,陈家老宅的门吱呀被推开。陈母攥着昨夜被风吹灭的油灯,灯芯上凝结的血珠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红。

    他爹,玉娘托梦来了。她声音发颤,说在赵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荒唐!陈父将烟袋锅在鞋底磕得山响,粗布褂子下的脊背绷得笔直,定是你想女儿想魔怔了!上个月玉玲去送绣线,不是说轩儿对玉娘好着呢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别着女儿出嫁时塞给他的防身短刀。

    日头升到树梢时,老两口已站在赵家朱漆大门前。

    陈母的蓝布头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门楣上褪色的喜字,心口突然一阵绞痛。

    门房老周探头张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陈、陈老爹,您二位怎么来了

    怎么,嫁出去的女儿,当爹娘的看不得陈父将烟袋锅重重敲在门环上,铜环发出空洞的回响。

    老周支支吾吾时,门内突然传来孩子的啼哭。陈母浑身一震,扒着门缝往里瞧:是玉娘生了快让我们见见外孙!

    赵文轩冲出来时,长衫扣子错着位,眼下乌青一片。

    他望着二老的眼神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声音却沙哑得不成调子:父亲,母亲......话未说完,赵母拄着拐杖从影壁后转出,怀中婴儿裹着金线绣的襁褓,啼哭突然戛然而止。

    亲家母这是说的什么话赵母嘴角扯出僵硬的笑,银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玉娘生产时血崩,去得急,怕你们伤心,才没来得及报信。她拍了拍襁褓,不过祖宗保佑,给赵家留了根独苗。

    陈母眼前一黑,险些栽倒。陈父伸手扶住妻子,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胳膊:

    胡说!前日玉娘还托梦......话没说完,赵文轩突然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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