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臂护套，嘴角的那丝笑意却一点没散。

    风继续吹着，c场上的落叶划过跑道，一片一片地滑落，像无声的雪。

    保健室的门半掩着，微光从百叶窗缝隙中洒落，斑斑点点地落在地面上。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将空气划成一格一格的静默节奏，与窗外运动场传来模糊的人声与口哨声形成对b。医疗柜上堆叠着纱布与药瓶，还有刚用过的冷毛巾被搁在银se托盘边缘，水珠顺着边缘缓缓滴落。

    而在这近乎凝结的空气中，只有两人。

    宋雨霏躺在保健室那张白se床单覆盖的病床上，面se仍显苍白，睫毛轻颤。程煜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神情有些疲惫，低头静静望着她。两人之间没有话，只有那持续跳动的时钟声与偶尔从她口中逸出的轻微呼x1，细碎、断续。

    他看着她的侧脸，唇se发白，眉头微皱。她b一般高中生更瘦，连手背上的血管也清晰可见。被汗浸sh的浏海贴在额头，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我……这里是哪里？」

    程煜原本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se，听到这话猛地坐直：「你醒了？」

    她眨了眨眼，环视四周，然後忽然像是想起什麽，急急开口：「不要……不要通知我nn，好吗？」

    她的声音几乎是央求般的，语气柔得像风中细丝。

    程煜一愣，语气放软：「为什麽？你晕倒了，我必须让你家人知道。」

    她摇摇头，声音还是轻轻的：「我nn身t不好……要是知道我晕倒了，她会担心……真的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累……」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强撑着想坐起来，但动作太快，头又是一阵发昏，身子摇晃了一下。

    程煜立即伸手扶住她，语气带了不容置喙的坚定：「躺好。」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空气像是被谁按下了静音键。宋雨霏怔住，程煜也突然察觉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些，放松了握住她手臂的力道。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指尖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手腕，心口一阵ch0u痛。那是一种记忆涌现时的本能。

    「你刚刚说什麽……别让nn知道？」他低声重复着，像是在强迫自己从过去ch0u离，却又无可避免地陷得更深。

    ——那年冬天，他也曾坐在医院的走廊，看着b他小一岁的妹妹，因为校园霸凌与长期忧郁症，服药送医抢救。她也是那样说的，不要让爸妈知道，说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他没有守住这个秘密。

    而她，最後也没能撑过那个冬天。

    程煜的呼x1有些紊乱。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反应不对劲，却还是无法遏制地伸手将宋雨霏拥进怀里。

    她吓了一跳，手臂被紧紧圈住，整个人几乎是埋进了他的肩膀，耳边听见他极力压抑的呼x1声与一声低喃：「对不起……」

    「老师？」她下意识想挣脱，声音颤了颤。

    这才让程煜瞬间清醒。他像是从某个噩梦中蓦然惊醒一般，猛地放开她，後退半步，低头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保健室再次回归寂静。外头的yan光开始转柔，斜斜照进窗子，落在床边两人影子的交叠处，静静不语。

    宋雨霏咬了咬下唇，不知该说什麽，便也没说什麽，只轻轻将滑落肩头的毯子拉紧了些。程煜站着，像是在调整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先休息，我去找护士阿姨拿点葡萄糖。」

    「我可以回教室了。」她语气轻轻，却坚定。

    「不行。」程煜站在她面前，神情没有转圜余地，「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会和课堂老师打声招呼，你不用担心。」

    宋雨霏本想再坚持，但看着他略带疲惫却不容质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