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放学後，天se已经开始暗了，程煜将宋雨霏的书包背在肩上，坚持要送她回家。她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却又莫名地没有开口拒绝。

    老旧公寓楼道的灯依旧坏着，一踏进去就像跌入了一片沉沉夜se。墙上的灰漆剥落成斑驳的轮廓，楼道深处彷佛什麽声音都会被吞噬。

    程煜走在前头，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阶梯，时不时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他本该不属於这样狭小破旧的空间，可此刻他的身影却为这黑暗添了一道暖光。

    「这边平常也没人来修吗？」他低声问。

    「没人管的，住户早就习惯了……」宋雨霏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手指紧抓着书包的背带。

    他停下脚步，让她走到自己前面。

    「小心台阶，这里有一段特别滑。」

    她点头，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上踩。到了三楼门口，她取出钥匙，犹豫了一下，然後转身问道：「老师……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程煜怔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然後点了点头。

    门打开，一gu熟悉的饭菜香还残留在空气里，客厅灯光昏h，nn已经回房休息，留下沙发上折好的毛毯和电视机的微光。

    程煜脱下外套搭在椅背，坐在餐桌边。

    宋雨霏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招待一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这里很乾净。」他开口，语气是出乎意料的轻。

    她点点头，又补了一句：「nn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太辛苦，所以平常会多打扫一点……」

    他看着她低着头说话的样子，忽然间，那些过去未曾说出口的情绪，又一次涌了上来。他不确定那是对妹妹的怀念，还是某种逐渐转变的情感投s，只知道，在这样的空间里，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过去没能守住的什麽。

    但他什麽也没说。

    他只是坐着，静静地陪她，像是陪那段记忆，静静地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