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你不是在隐瞒,而是——忘记了。”
“或者说,你压根不知道,‘你自己’做过什么。”
我大脑一阵眩晕。
忘记?我?
我一直记得她们疏远我,记得她们不理我,记得她们拍照从不叫我——
可我……不记得我在宿舍阳台坐了一夜。
不记得我的卫衣被丢在楼下。
不记得我的房卡被刷过。
不记得——我写下那张字条。
我开始发冷。
他们不是在质疑我。
他们在问:
——你是不是只有一个“你”?
那张字条被重新装入证物袋,像是被打包进某种等待揭开的真相中。
刘队最后看了我一眼,语气不再是审问,而像是提醒:
“你越相信自己是清醒的,就越可能忽略——你早已裂开。”
我想起了陈琳留下的那句话:
——“她不止一个。”
我曾经以为“她”是别人。
现在我开始怀疑,她说的——是我。
我被临时安排住进校外的一间观察病房。
不是隔离,是“临时心理评估”。
门外没有铁锁,但有两名便衣守着。
房间干净、白净、静得几乎听得见墙壁发胀。
桌子上摆着我带出来的物品袋——
日记本、牙刷、发圈、还有我一直没换下的手机。
我几次试图翻开日记本,都停在第一页。
我不知道它里面写了什么。
或者说——
我害怕知道。
晚上十点半,我的手机突然“滴”地响了一声。
屏幕显示:
我犹豫了几秒,点开。
【她不是她。】
只有四个字。
我屏住呼吸。
下一秒,又一条短信跟进:
【她早在去年冬天那次崩溃后就不一样了。你忘了吗?】
我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凉。
“你怎么拿回手机的?”
女警在半小时后赶来,显然也收到了同步信息。
“我们没开网,没连接wifi,手机号也做过限制,你这条短信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