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拥有了带着照片的木雕……她们都被卷进来了!因为她!因为她住进了那栋被诅咒的房子!
对不起…李薇…我…我得走了!林夏猛地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李薇一脸错愕和担忧地站在原地。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林夏跑得肺叶生疼。她冲回老宅,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诅咒在蔓延!像瘟疫一样!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所有沾染上林家秘密的人,都被无形的红绳套住了脖子!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从抽屉深处翻出那个周先生留下的包裹。除了那盘恐怖的录音带,包裹里还有一叠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文件。她之前被恐惧支配,一直没有勇气仔细查看。
昏黄的台灯下,林夏颤抖着解开牛皮纸绳。里面是厚厚一沓泛黄的旧报纸剪报、手抄的繁体字笔记、还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翻拍照片和一些字迹潦草的分析稿纸。最上面,是一份字迹工整、显然是用心整理过的档案摘要,标题触目惊心:
《梧桐路17号(原林氏祖宅)百年诅咒调查报告——周明远》
林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页一页,如饥似渴又胆战心惊地翻看着。
……民国十六年(丁卯年)冬,富商林守业听信邪道妖言,为求家宅兴旺、财源广进,于宅内设‘阴童转生血阵’,将其出生仅三月的幼子林宝儿以红绳勒毙,钉穿四肢,取其心头精血献祭邪灵……
……仪式未成,反遭反噬。林守业及其妻妾、在场仆役共十一口,于仪式后七日内相继暴毙,死状凄惨,或如自缢,或如溺毙,或如利刃穿心……唯主持仪式的妖道逃脱无踪……
……自彼时起,林氏旁支血脉,凡居此宅或与此宅核心秘密产生深刻关联者,其后代必有一人于成年后遭遇‘意外’,死法与其先祖暴毙方式之一吻合,时间间隔约二十至三十年。此谓‘血偿’。若当世血偿未如期完成,诅咒之力将外溢,波及与其血亲接触密切之无辜者,直至完成血偿为止……
林夏的目光死死钉在最后几行周明远用红笔重重圈出的分析上:
……诅咒核心为仪式中被虐杀的婴灵(林宝儿),其怨念因血阵禁锢与血脉牵连,百年不散。血偿实为婴灵索取怨气之本能,亦为维系诅咒存在之‘食粮’……
……当代林氏血脉居住者:林夏(女,二十五岁)。其母系一支为林守业三弟之后,迁居外省,至林夏因工作返城租住祖宅,重续诅咒……
……关键:林夏即为当代指定之‘血偿’祭品。血偿之期迫近,诅咒外溢征兆已现(参见附件:近期关联者异常事件记录)……
档案的最后,附着几张模糊的翻拍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年轻男子站在老宅门口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林文轩,摄于民国三十五年秋。林夏的目光落在那个年轻男子的脸上,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那张脸的轮廓,分明和周先生(周明远)有五六分相似!旁边有周明远颤抖的字迹注释:……祖父林文轩,林守业堂侄。因民国三十五年短暂借住祖宅三月调查族叔暴毙之谜,后虽迁出,仍于三十二岁溺毙于护城河。其诅咒延及吾身……
林夏手中的档案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她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那渗血的墙壁,深夜的啼哭,地下室照片,镜中的女人,周明远的警告和死亡,自己看到的血祭幻象,诅咒在同事朋友间的蔓延……
她不是无辜的租客。她就是这延续百年的恐怖循环中,早已被标记好的、这一代的祭品。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开启新一轮血祭的钥匙。而周明远……他并非单纯的调查者,他和他祖父一样,也是被诅咒缠绕的林家血脉!他接近这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