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烧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是嘛!商人得意地笑,所以啊,江湖上那些练邪功的野心家,都可以死心了!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身披蓑衣的汉子,闻言突然冷笑一声:烧了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众人望去,那汉子面容沧桑,眼神锐利如鹰。他走到火边烤手,慢悠悠地说:我倒是听说,葵花宝典根本不用自宫就能练!当年是有人故意使坏,在书上添了那八个字!
啥不用自宫众人哗然,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谁信啊!
信不信由你,蓑衣汉子不再多言,从怀中摸出半块烧饼,默默啃了起来,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四)江湖·流言如刀
数月间,关于葵花宝典的传闻如同瘟疫般席卷江湖,版本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有人说向问天已练成宝典,黑木崖上下杀气腾腾,不日便要一统武林;
有人说岳不群修炼宝典走火入魔,华山派秘不发丧,正暗中寻找解药;
有人说宝典被一对神秘侠侣带走,藏于东海孤岛,引来无数寻宝者葬身鱼腹;
甚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曾在西域沙漠见到一个身法奇快的怪人,怀疑便是修炼了无需自宫版葵花宝典的高人……
茶楼酒肆中,说书先生敲着醒木,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葵花秘史;
街头巷尾间,孩童们嬉笑着传唱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的童谣;
各大门派的密探们则将这些传闻整理成卷宗,送往掌门案头,引得无数人暗自揣测,彻夜难眠。
没有人关心真相究竟如何,也很少有人记得那个叫苏慕言的快剑少年,和那个叫凌霜月的神秘女子。江湖是健忘的,流言是锋利的,它能将白的说成黑的,也能将黑的描成白的,唯一不变的,是人们对力量的贪婪与恐惧。
而此刻,在千里之外的雪山深处,苏慕言正将乾阳篇封入万年冰窟;在江南水乡的隐秘村落,凌霜月也将坤阴篇沉入家族古井。他们听着风声,知道江湖的流言仍在继续,葵花宝典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
但他们也知道,只要宝典不再现世,只要人心尚存一丝清明,这江湖,便还有希望。至于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不过是岁月长河中,又一串转瞬即逝的浪花罢了。
第十九章
封存之地心自安
(一)雪山冰窟·苏慕言
极北之地,终年积雪。苏慕言裹紧了身上的熊皮大衣,哈出的白气瞬间在空气中凝成冰晶。他牵着早已疲惫不堪的黄骠马,在没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眼前是连绵起伏、如同银色巨龙般的雪山。此行三月,他穿越了荒漠、戈壁,终于抵达了这片人迹罕至的雪域。
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他找到了目标——一道隐藏在冰川裂缝中的幽蓝洞口。洞口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若非熟知地形,绝难发现。苏慕言从马背上解下一个三尺见方的玄铁石盒,石盒表面刻着繁复的锁纹,正是他用黑木崖所得的酬劳,请巧匠特制的防水防火容器。
他运起早已趋于圆融的坤阴内力,掌心贴在冰层上,寒气与内力相激,冰层发出咔嚓脆响。片刻后,洞口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苏慕言点燃火把,踏入冰洞。洞内别有洞天,穹顶垂挂着万千冰棱,地面平滑如镜,寒气刺骨,却奇异地干燥。
他走到洞底最深处,那里有一块天然形成的冰台。苏慕言将乾阳篇残篇小心翼翼地放入玄铁石盒,合上盒盖时,只听咔哒数声,盒身的锁纹自动咬合,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他将石盒置于冰台中央,又从怀中取出数枚青铜钉,按北斗七星之位打入冰台四周,每一枚钉子都刻着逆转气流的符文——这是他从华山思过崖洞壁剑痕中领悟的机关之法,能扰乱洞内磁场,让探穴者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