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上前蹲下帮她捡书，故意隔在她和工作人员之间，《国富论》我拿起一本亚当·斯密的著作，我们经济课还没讲到这个吧

    她机械地点点头，呼吸仍然急促。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书页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典型的焦虑表现。

    你知道吗，我一边整理书本一边用闲聊的语气说，图书馆最近在招暑期管理员，时薪15块。

    她愣了一下，终于抬起头：你...你在找工作

    嗯，想攒点大学学费。我递过书本，故意让我们的手指保持距离，听说工资下周还会涨。

    这当然是胡说的。但她的表情突然松动了一下，像是找到了安全话题：我...我表弟需要家教。数理化...时薪比15块高。

    我心头一跳，表面却装作犹豫：在哪教课

    西郊...梧桐苑。她说出一个本地有名的别墅区，明天上午十点...如果你有兴趣。

    她从经济学课本里撕下一角，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字迹工整得像是练过书法。

    我是认真的，她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你...你物理竞赛得过奖。

    原来她记得我。我接过纸条时，闻到淡淡的橙花香气。

    走出图书馆时，阳光正好照在她侧脸。她下意识眯起眼的样子，突然让我想起前世办公室里那只总是躲在文件柜后面的流浪猫。

    我裤袋里的彩票微微发烫——今天买的，号码是前世记忆里的头奖。如果历史没变，两周后它会值五百万。

    但或许，有些机会比彩票更值得把握。

    第2章

    家教与钢琴声

    梧桐苑比我想象中还要气派。欧式铁艺大门后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我按响门铃时，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你就是齐岳同学吧开门的是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眼角有浅浅的笑纹，我是婉晴的妈妈，她跟我们提起过你。

    周阿姨——她让我这么称呼她——带我穿过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露天游泳池，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我的目光扫过墙上几幅油画，虽然不懂艺术，但角落里的签名让我心头一跳——都是真迹。

    晓东在书房等你。周阿姨给我倒了杯柠檬水，那孩子数学一直不开窍，换了三个家教都不满意。

    我正要回答，一阵钢琴声突然从二楼飘下来。是肖邦的《夜曲》，弹得有些生涩，但在某个小节突然流畅起来，像是弹奏者终于找到了感觉。

    那是婉晴。周阿姨的笑容变得柔软，她从小就喜欢——

    钢琴声戛然而止，接着是琴凳挪动的声响。楼梯口出现一抹浅蓝色身影，沈婉晴看到我时明显僵住了，手指揪住了裙摆。

    我...我只是...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婉晴，不是说要带齐岳去熟悉环境吗周阿姨适时解围。

    沈婉晴点点头，转身往走廊走。我跟在后面，注意到她刻意与我保持两米距离，经过走廊镜子时还不自然地整理了下头发。

    书房里，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正趴在桌上涂鸦。看到我进来，他撇撇嘴：又一个家教我打赌你撑不过三天。

    晓东！沈婉晴轻声责备。

    我笑了笑，拿出准备好的习题集：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让你下次月考提高二十分，你就得认真听我讲课。

    切，你知道我上次考多少吗38分！林晓东昂起头，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

    所以才容易进步啊。我翻开课本，要是我输了，送你一套绝版游戏王卡牌。

    男孩眼睛一下子亮了。沈婉晴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接近微笑的表情。

    前世我给表弟补习时，他总是一边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