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断魂草混着夜昙香,还是晚了一步。
我替世子整理随身物件。我扯过案上的檀木匣,指尖在系统面板上快速划动。
【兑换现代解毒术】的提示刚跳出来,张院判就咳嗽一声:苏姑娘,这是王府私物——
张大人急什么我掏出随身的铜炉,我带了醒神香,给世子醒醒神。
香灰落进炭盆的刹那,谢景行的手指动了动。
他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我凑近他耳边:景行,是我。你闻闻,是我调的雪梅香。
他喉结滚动,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半声阿樱。
我攥住他发烫的手,系统刚兑换的解毒知识在脑子里炸开。
断魂草毒入心脉,得用寒露草引,配合银针逼出。
拿针包!我冲阿竹喊,再去厨房熬生姜汤!
张院判还要拦:苏姑娘哪里懂得解毒——
你要是能救他,我现在就跪你!我扯断谢景行的衣襟,银针刺进极泉曲池二穴时,他闷哼一声,紫黑血珠顺着针尾渗出来。
整夜我没合眼。
谢景行烧得说胡话,一会儿喊阿樱别跑,一会儿又骂谢明允你个狗东西。
我给他换了十八次帕子,直到天快亮时,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疼。
我抬头,见他眼尾还挂着泪,却扯出个笑:比上次被马蜂蜇还疼。
活该。我抽回手要给他盖被子,他却拽得更紧。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我这才看清他眼下的青黑,谁让你硬撑着去演武场,你毒伤没好透——
阿竹。他突然喊暗卫,去查西跨院的绿梅苑。又转头看我,那院里有夜昙香的味。
阿竹领命走后,张院判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他额角全是汗。
太后的凤驾是晌午到的。
她握着谢景行的手直掉泪:哀家就这一个孙子。转头瞪张院判,太医院上下,给哀家翻个底朝天!
后来阿竹来报,绿梅苑的郑姨娘房里,搜出半罐混着断魂草的香粉。
裴御史的账本上,记着给张院判送过三车药材——正好是谢景行出京的日子。
谢景行靠在枕头上,把我的手攥进掌心:你又一次,把我从地狱里拉回来了。
我低头看他指节泛白,轻声道:谢景行,这次我们不能再等他们出手了。
窗外雪片突然大了些,模糊了廊下灯笼的光。
院外传来丫鬟细声细气的通传:教坊司外...有位穿素服的姑娘求见,说是您妹妹。
第16章
苏棠上门求饶,我听见她心底的恨意
院外丫鬟的通传声像根细针,扎得我后颈发紧。
春娘正给我递参茶,瓷盏啪地磕在木案上:苏棠她来做什么
赵婉儿攥着帕子凑过来:前日才听说尚书府大夫人病了,她素服倒像守孝。
我把茶盏推远些,指尖摩挲着腕间银镯——这是谢景行塞给我的定情物。
让她进来。
门帘掀起时,穿月白素裙的身影扑通跪在地砖上。
苏棠发髻松散,眼尾红得像浸了血:姐姐,我错了……都是谢明允逼我做的。
她仰起脸,泪珠砸在青石板上:当年伪造通敌信、买通稳婆说你私通的,都是他!我……我只是怕他害我阿玛。
春娘嗤了声,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你害得阿樱沉塘那日,怎么不说怕现在装什么白莲花!
赵婉儿拉住春娘胳膊,朝我使眼色。
我垂眼看苏棠,她膝头的素裙沾着泥,腕间却戴着新打的翡翠镯子——分明是前日西市刚到的缅甸玉。
妹妹这孝心,倒比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