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里溜走。
春娘举着灯笼在门口等,见我们这副模样,骂骂咧咧冲过来:这是遭了狼了
快扶进屋里!
我半拖半抱把谢景行弄到床上,他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我给他解领口,突然有东西从他衣襟里掉出来——是半枚蜜饯,还裹着糖霜,应该是他早上塞在兜里的。
我捡起来,手却顿住。那蜜饯的糖霜上,沾着点青紫色的血。
后半夜,我守在床头替他擦汗。
他迷迷糊糊喊我名字,声音哑得像破了的胡琴。
春娘端着药进来,看了眼他腰间的伤口,眉头皱成个结:这血...不对。
我捏着帕子的手发颤。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屋里暗下来,我忽然想起谢明允逃跑前说的话——景行的毒...解不了。
风掀起窗纸,哗啦一声。
我盯着谢景行青白的脸,突然闻见枕边有股甜腥气——是他刚才吐在帕子上的血,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我摸向腰间的香囊,里头的迷梦散还剩小半袋。
可方才撒出去的香粉,会不会...
不,不可能。我制的香粉只掺了曼陀罗和薄荷。
那谢明允的毒,到底从哪来的
我盯着谢景行发烫的脸,喉头发紧。
他说有你在,死不了,可这一回...
我攥紧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里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
景行,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慈恩寺的菩提子全求回来,砸你棺材上。
他没动,可睫毛颤了颤。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
第18章
香囊藏秘,毒影初现端倪
后半夜我守着谢景行擦汗,他掌心还攥着那半枚带血的蜜饯。
我给他换帕子时,他忽然剧烈咳嗽,青紫色血沫溅在我手背,像团化不开的瘀。
春娘!我喊得嗓子发紧,去请太医!
春娘跌跌撞撞冲进来,灯笼撞在门框上晃出火星:已经差人去太医院了!
我替他顺背,手指扫过他衣襟时,有个硬物硌到手。
低头一看,是枚绣着梅花的香囊,边角金线都磨毛了,显然带了多年。
我刚要放回原处,一缕甜腥气钻进鼻尖——和他血里的味道像极了。
苏姑娘
门口传来太医的咳嗽声。
我抬头,见个白胡子老头拎着药箱站在阴影里,眼神扫过谢景行时,我耳尖突然发烫——心声洞察自动触发了。
这毒......和当年废太子府上的‘蚀骨散’一模一样!
我手一抖,香囊啪地掉在地上。
太医被我盯着发毛,搓着药箱后退:姑娘
可是老臣哪里错了
无妨。我弯腰捡香囊,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我只知谢明允下毒,原来这毒根竟扎在前朝。
沈太医是天没亮时来的。
春娘拍着胸脯说:这老东西虽怪,当年治过贵妃的疑难杂症!
他掀开谢景行衣袖,指腹按在腕间,突然倒抽一口气:谁下的手
谢明允。我攥紧床头幔子。
谢明允没这本事。沈太医扯出银针,在谢景行肘间扎了两针,青紫色血珠噗地冒出来,这蚀骨散要每日微量投喂,连喂三年才能成气候。
谢明允才在王府几年
我脑子嗡地响。三年前那是谢景行生母去世的第二年。
背后的手比你想的狠。沈太医收针时压低声音,废太子当年中这毒,满府奴才都被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