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姑娘,若非必要......
必要。我打断他,他是我要护的人。
沈太医盯着我看了半刻,突然笑了:倒有几分当年废太子妃的脾气。
我心里一跳。
废太子妃
谢景行生母是定北王侧妃,怎会和废太子扯上关系
赵婉儿是晌午来的。
她拎着食盒,看了眼床上的谢景行,把食盒往我怀里一塞:春娘说你两天没吃饭。
我要查个人。我翻出从谢景行香囊里抖出的半枚碎玉——梅花纹路,他生母的贴身侍女,姓柳。
赵婉儿接过玉,指甲在纹路里抠出点泥:我去顺天府查户籍。
我们是在城郊破庙找到柳氏的。
她缩在草堆里,头发黏成毡片,见我靠近突然扑过来,指甲刮过我手背:夫人没死!
夫人带着玉佩走了!
什么玉佩我抓住她手腕。
梅花玉!
和小世子的香囊......她突然瞪圆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他们说夫人死了,可我看见她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那刻......
看见什么赵婉儿按住她肩膀。
柳氏突然笑起来,口水滴在我鞋面上:看见龙纹!
明黄色的龙纹!
庙外传来乌鸦叫。
我和赵婉儿对视一眼,她掌心全是汗:明黄色......那是皇家车驾。
回到教坊时天已擦黑。
我推开门,就见谢景行倚在床头,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喝过药。
乱跑什么我冲过去按他肩膀,沈太医说你要静养!
他抓住我手腕,指腹蹭过我手背的抓痕:阿竹说你去了城郊。
我把抄满线索的纸推过去:蚀骨散、废太子、明黄龙纹......景行,你母亲可能没死。
他盯着纸上的字,喉结动了动:你本不必卷进这些事。
可我愿意。我抽回手,替他掖好被角,我要把害我们的人全揪出来。
他突然拽我坐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好。
第19章
姐妹对决,账册背后的血债
我把苏棠那本账册拍在大理寺案上时,李慎之的算盘珠子正拨得噼啪响。
苏姑娘,他推了推老花镜,指尖点着账页第三行,这笔绸缎进项,顺天府今年三月根本没往教坊司批过蜀锦——你看这印鉴,是三年前作废的。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前世苏棠也是这样,用伪造的证据把通敌罪名扣在我头上。
我攥紧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扎得掌心生疼。
莫急。谢景行不知何时立在我身后,他发间还沾着药香,苏三小姐能把假账册故意落在教坊,必是想引我们入局。
我转头看他。
他眉峰微拧,眼尾那道淡疤在烛火下泛着青,是前日替我挡谢明允的暗箭留下的。
那便将计就计。我突然笑了,明日她约我去醉仙楼‘叙姐妹情’,我应下了。
谢景行的手搭上我后颈,拇指轻轻摩挲我耳坠:我带阿竹守在隔壁。
醉仙楼雅间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苏棠穿着月白杭绸衫子,腕上翡翠镯子碰得叮当响:姐姐可算肯来
我前日落在教坊的账册......
是想让我替你顶罪我抄起茶盏抿了口,顺天府的印鉴三年前就换了,你当大理寺都是瞎子
她指尖一抖,茶盏啪地磕在桌上。
我听见她心声像炸豆子:这贱蹄子怎会查得这么快——对了,我今日用了心声洞察,三次机会留着对付她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