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镜重圆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那天我在他实验室帮忙整理资料,不小心碰倒了他的笔记本。散落的纸页间,张病历单飘出来——“陈砚礼,遗传性心律失常,建议避免剧烈情绪波动”。日期是我们认识的前一个月,正是他母亲开始频繁安排相亲的时侯。
“所以你找我当挡箭牌,是因为”我捏着病历单的手发抖,“怕谈恋爱影响病情?”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按在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周遥,我原本打算等项目结束就告诉你。”他的声音带着自嘲,“可后来发现,比起病情,更怕失去你。”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操场看星星。他指着猎户座告诉我:“其实恒星的光要走很久才能到地球,就像我喜欢你这件事,早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在时光里出发了。”他指尖划过我手背,像在描绘星图,“知道为什么总带你吃三分糖的奶茶吗?因为太甜会让心跳加速,而你本身就是我的心动阈值。”
我忽然想起他替我揉脚踝时说的“我想认识你”,原来那句话的潜台词是:“我知道不该靠近你,但控制不住自已向你坠落。”就像恒星吸引行星,是物理定律,也是宿命。
夜风掀起他的卫衣下摆,我偷偷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比普通人稍凉些,却比任何星光都温暖。原来所有的“错位”与“预谋”,最终都汇成了通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比起害怕失去,更想和你一起,在时光里,把每个“错误”的节点,都写成属于我们的正确公式。
深冬的实验室飘着消毒水味。我攥着那张泛黄的病历单,指尖划过“遗传性心律失常”的诊断,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在操场说的话:“你是我的心动阈值。”原来从相遇开始,他就在用理性丈量着感性的边界,像编一段注定会报错的代码,明知结局是过载,却仍要把“周遥”设为唯一的变量。
“遥遥,别这样。”陈砚礼的指尖覆上我发抖的手背,l温透过医用手套传来——他刚让完实验,手套上还沾着淡淡的试剂味。我抬头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昨夜凌晨两点,他还在微信里给我发“感冒别熬夜”的叮嘱,而自已却在实验室熬了整夜。
“所以你那天忽然说‘协议到期’,是因为”喉间发紧,那些没说完的话堵在舌尖——是因为病情恶化?是因为怕连累我?还是因为早就打算好,在我爱上你之前先退场?
他忽然摘下手套,指尖轻轻按在我唇上。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像极了去年春天他替我擦掉嘴角蛋糕渣的瞬间,只是此刻,他的指尖在发抖:“那天在医院,你看见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女生,是心脏科的实习医生。”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张检查报告,最新的日期刺得我眼花,“上周复查,心率失常的频率降低了。”
报告上的“窦性心律”四个字在灯光下晃成光斑。我忽然想起半年前他教我写c语言作业,说“程序报错时别慌,错误代码里藏着修正的线索”。原来他早就把自已的病情当成了需要调试的程序,在无数个我看不见的深夜,偷偷查阅文献、调整作息,甚至在遇见我之后,学会了让心跳跟着我的笑容起伏,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振幅。
“周遥,我以前总觉得爱情像不可控的变量,会让人生程序崩溃。”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左胸上,隔着白大褂和衬衫,我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但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把错认的情书递给我,当你在图书馆对着马尔克斯发呆,当你蹲在操场啃玉米时把渣沾到嘴角这些瞬间,让我忽然想改写人生的算法。”
他的指尖划过我掌心的纹路,像在输入一串至关重要的代码:“医生说,稳定的情绪比任何药物都有效。而你就是我的稳定剂。”窗外的雪忽然大了,落在实验室的玻璃上,把他的侧脸衬得格外温柔,“所以那天在图书馆顶楼,我故意没说完那封信——我想等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