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那么这是个社交聚会了."
"不错,是这样.我太太玩得很开心."
赫斯渥太太咬住了嘴唇.
"哼,"她想,"原来他就是这么干的.跟我的朋友们说我有病,来不了."
她猜度着他为什么要单独去.这里面一定有鬼.她挖空心思要找出他的动机来.
这一天琢磨下来,到晚上赫斯渥回家时,她已经满腔怒气,急于要他解释,急于向他报复了.她想要知道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敢肯定事情并不像她听到的那么简单,里面肯定另有名堂.恶意的好奇.猜疑,加上早上的余怒,使她活活就像一触即发的灾难的化身.她在屋里踱来踱去,眼角聚集起越来越深的阴影,嘴角边的冷酷的线条透着野蛮人的残忍.
另一方面,我们很有理由相信,经理回家时满面春风,心情好到无以复加.和嘉莉的谈话以及和她的约定使他兴高采烈,高兴得简直想唱起来.他沾沾自喜,为自己的成功得意,也为嘉莉骄傲.他现在对任何人都抱着友善的态度,对他妻子也不存芥蒂.他愿意和颜悦色,忘记她的存在,生活在他重新焕发的青春和欢乐的气氛中.
因此,眼下这个家在他看来非常令人愉快,非常舒适惬意.在门厅里他看到一份晚报,是女仆放在那里的,赫斯渥太太忘了拿的.在饭厅里饭桌已经摆好了,铺着台布,摆好了餐巾,玻璃器皿和彩色瓷器熠熠生辉.隔着打开的门,他看到厨房里柴火在炉子里噼啪燃烧,晚饭已经快烧好了.在小后院里,小乔治正在逗弄一条他新买的狗.客厅里,杰西卡正在弹钢琴,欢快的华尔兹舞曲声传到这舒适的家中的各个角落.在他看来,仿佛人人像他一样,恢复了好心情,倾心于青春和美丽,热衷于寻欢作乐.对周围的一切,他都想赞上两句.他满意地打量了一眼铺好的餐桌和晶亮的餐柜之后才上楼去,准备到窗子临街的起居间去,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里看报.但是当他走进去时,他发现他妻子正在用刷子梳理头发,一边刷,一边在沉思.
他心情轻松地走了进去,准备说上两句好话,作些允诺,好让他妻子消消气.但是他太太一言不发.他在那把大椅子里坐了下来,微微挪动一下身子,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后打开报纸看了起来.没过多久,看见一则芝加哥棒球队和底特律棒球队比赛的有趣报道,他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他在看报时,他太太通过面前的镜子不经意地打量着他.她注意到他那快乐满足的神气,轻松潇洒的举止,和乐不可支的心情,这使得她更加怒气冲冲.她真弄不懂他在对她加以讥嘲冷漠和怠慢之后,怎么竟会当着她的面,拿出这样的神气来.如果她加以容忍,他还会继续这样做的.她心里想着该怎么对他说,怎么强调她的要求,怎么来谈这件事,才能彻底发泄她心头的怒气.事实上,就像悬在达漠克利斯头上的宝剑只维系于一根发丝一样,她的怒气也只是由于还待措辞才暂时没有爆发.
与此同时,赫斯渥正读到一则有趣的新闻,讲的是一个初到芝加哥的陌生人如何被赌场骗子引诱上当的消息.他觉得这消息非常有趣,就移动了一下身子,一个人笑了起来.他很希望这能引起他妻子的注意,好把这段新闻读给她听.
"哈哈,"他轻声叫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太让人发笑了."
赫斯渥太太继续梳理着头发,甚至不屑朝他瞅一眼.
他又动了一下身子,接着看另一则消息.终于他感到该让他的好心情宣泄一下了.朱利亚也许还在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这事情不难解决.事实上是她不对,不过他并不介意.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马上去华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