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好哇,等你落到警察手里,"这人说,"你这么说话就不管用了.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可以给你找很多麻烦.你在这家旅馆登记没有用真实姓名,你没有带太太一起来,报馆的人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最好还是通情达理一点."
"你想知道些什么?"赫斯渥问.
"我想知道你是否打算把那笔钱寄回去."
赫斯渥停顿了一下,打量着地板.
"我向你解释这事是没有用的,"他最后说."你盘问我也没有用.我不是个傻瓜,这你心里明白.我知道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制造很多麻烦.这点我很清楚,但是这并不能帮你拿到那笔钱.现在我已经决定好怎么做了.我已经给费茨杰拉德和莫埃写了信,所以在此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等着听他们的回音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门口走开,沿着走廊走去,以免让嘉莉听见.现在他们已经快走到走廊的尽头了,尽头是一间大休息室.
"你不肯放弃那笔钱吧?"这人说.他的这句话使得赫斯渥大为恼火.热血直冲脑门,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不是贼.他并不想要那笔钱.只要他能向费茨杰拉德和莫埃解释清楚,也许就会没事了.
"听着,"他说,"我现在谈这些根本就没有用.我很尊重你的权力,但是我得和了解内情的人打交道."
"好吧,但你不能带着钱离开加拿大,"这人说.
"我没想要离开,"赫斯渥说,"等我准备好离开时,就不会有什么阻拦我的事了."
他转身回去,侦探牢牢地盯着他.这简直是件无法忍受的事.可他还是继续朝前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人是谁?"嘉莉问道.
"芝加哥来的一个朋友."
整个谈话使得赫斯渥大为震惊.刚刚经历了上个星斯的种种焦虑,又碰上这么一番谈话.震惊之余,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忧虑和对道德的反感.最令他伤心的是他竟会被人当作贼来追捕.他开始看清了社会不公正的本质,这种不公正表现在只看到问题的一面......往往只看到一幕漫长的悲剧中的某一时刻.所有的报纸都只提到了一件事,这就是他偷了钱.至于怎么偷的和为什么要偷,却无人过问.造成这一后果的所有的复杂原因,也无人知晓.他在没被理解之前就给定了罪名.
同一天里,当他和嘉莉一起坐在房间里时,他决定寄回那笔钱.他要给费茨杰拉德和莫埃写信,把一切解释清楚.然后用快汇把钱寄回去.他们可能会原谅他.他们也许会请他回去.他要把他说的已写信给他们的谎话变为事实.然后他就会离开这个古怪的城市.
为了能言之有理地说明这件复杂的事情,他足足想了有一个钟头.他本想告诉他们有关他太太的事,但是难以启齿.最后,他大事花小,只是简单地说明,他招待朋友时喝晕了头,发现保险柜是开着的,竟然把钱拿了出来,一不小心将保险柜锁上了.这件事令他后悔莫及.他给他们添了那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他们.他要尽力挽回这件事,把钱寄回去......把其中的大部分寄回去.剩下的部份他会尽快还清.是否有可能让他恢复原职?这一点他只是暗示了一下.
从这封信的构思本身,就可看出这人是怎样的心烦意乱.他当时忘记了,即使让他恢复了原职,那也将是一件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