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母亲斩钉截铁，你父亲有缺点，但不是杀人犯。他离开是因为害怕，不是愧疚。

    但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说服自己多于说服我。

    为什么现在又同意我和周国健的联姻

    商业需要。母亲机械地回答，然后突然抓住我的手，默然，无论你听到什么，记住一点——远离郑宏伟。他是条毒蛇，二十年前就是。

    这个警告与徐天磊如出一辙。他和林雪的事有关

    母亲松开我的手，站起身：我累了，去休息吧。这些陈年旧事不该影响你现在的生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我更确信一点：1998年7月28日发生的事绝非意外，而父亲、周志远和郑宏伟各自隐藏了部分真相。

    当晚，我辗转难眠。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彩信。点开后，我浑身血液凝固：照片上是徐天磊，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是血。附言只有一句话：

    下一个是你。

    第六章

    雨夜惊魂

    徐天磊被绑架的照片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背景是一面灰墙，右上角隐约可见一个红色十字标志——很可能是医院或诊所。

    我立刻拨通了徐天磊的安全屋电话，无人接听。尝试他的备用手机，已关机。凌晨三点，我坐在床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报警太冒险，如果绑匪是周氏的人，警方内部可能有他们的眼线。

    窗外，雨开始下了，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城内有红色十字标志的医疗机构。结果太多，无法筛选。我需要更多线索。

    放大照片，我注意到徐天磊背后的地板上有一滩水渍，倒映着荧光灯的冷光。墙面下半部分有约一米高的绿色油漆——这是医院的统一标准，为了防止推车碰撞留下痕迹。

    私立医院...或者废弃的公立医院...我喃喃自语。

    突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徐天磊椅子旁边的地板上，有个反光的金属物体。放大后模糊可辨是一个老式氧气阀——新医院都用中央供氧系统，只有老式医院才会用这种独立阀门。

    目标范围立刻缩小了。城西的老圣玛丽医院！那家二十年前关闭的教会医院，徐天磊曾在那里做过关于医疗腐败的报道。

    我换上黑色运动服和运动鞋，将胡椒喷雾、手电筒和多功能工具刀塞进腰包。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周国健发了条加密信息：徐天磊被绑架，疑在老圣玛丽医院。若我三小时内无消息，请查此处。

    发完我就后悔了。如果绑匪是周氏的人，这等于自投罗网。但现在我别无选择。

    雨中的城西区像另一个世界。破败的街道，昏暗的路灯，偶尔有流浪猫闪过。我将车停在距离老圣玛丽医院两个街区的地方，徒步接近。

    废弃的医院在黑夜里像一头沉睡的怪兽，哥特式的尖顶刺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正门被铁链锁住，我绕到侧门，发现一扇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

    爬进窗户的瞬间，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我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束照出走廊上厚厚的灰尘和散落的医疗垃圾。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

    根据照片角度推测，徐天磊应该被关在较高的楼层。我找到楼梯间，开始向上爬。到三楼时，隐约听到人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我关掉手电，屏住呼吸，贴着墙慢慢靠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说了我不知道...备份...啊！

    是徐天磊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闷哼。我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从门缝中窥视，里面是一间旧病房，徐天磊被绑在轮椅上，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