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了八位数。

    苏总监！小张突然拽我袖子。

    走廊尽头，林微雨正挽着陈总监的胳膊走来，两人看到我同时僵住。陈总监下意识去摸腕表——不是顾明琛送的那块，是块陌生的百达翡丽。

    找这个我举起残页晃了晃。

    陈总监脸色骤变，林微雨却突然笑了：苏姐，顾总没告诉你吗那些账目可都是他签过字的......

    是吗我点开手机相册，放大昨晚顾明琛发我的照片，那你解释下，为什么每份文件签名页的纸质都不一样

    照片里是紫外线灯下的签名页——顾明琛的真签名会泛荧光，而这些造假文件上的全是复印痕迹。

    林微雨妆容精致的脸突然扭曲。陈总监猛地扑过来抢手机，被我侧身躲开。小张已经带着安保人员冲了过来。

    混乱中，林微雨的高跟鞋狠狠踩在我脚背上：你以为赢了顾明琛这三个月天天跟我......

    跟你汇报我的行踪我疼得吸气，谢谢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今天会来销毁证据。

    警察来的时候，顾明琛也赶到了。他西装外套都没穿，白衬衫上沾着咖啡渍，一看就是从会议室直接跑出来的。

    没事吧他抓住我肩膀上下打量，手指都在抖。

    我举起完好无损的手机：搞定。

    他忽然一把抱住我，力道大得肋骨生疼。熟悉的雪松香混着汗味涌进鼻腔，我这才发现他在发抖。

    你吓死我了......他声音闷在我肩窝，要是出事......

    顾明琛。我推开他，你早就知道林微雨是商业间谍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照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从她第一次偶遇我那天。

    所以这三个月......

    将计就计。他喉结滚动，但我没想到你会提离婚。

    我转身就走。

    顾明琛在电梯口追上我，一把按停按钮：你改离婚协议的时候，在财产分割那页画了颗心。

    电梯门映出我们模糊的倒影，他手指轻轻勾住我的：苏晚，你还爱我。

    爱个屁。我甩开他，我是画给周律师看的。

    他低笑出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套在我手上——冰凉金属贴上皮肤的触感太熟悉了。

    我的婚戒，内侧刻着W&C的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戴好。他按住我想摘戒指的手，顾太太。

    我把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咖啡杯。

    黑咖啡溅在顾明琛雪白的衬衫上，像一串丑陋的污渍。他盯着杯子里沉底的戒指，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商业间谍将计就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顾明琛，你拿我当诱饵

    电梯门开了又关，他的倒影在金属门上扭曲变形：我安排了人保护你......

    所以这三个月，你故意和林微雨出双入对，故意让我误会，就为了引陈总监上钩我抓起包往外走，真精彩，顾总该去拍商战片。

    他在停车场拦住我，湿衬衫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腰腹的肌肉线条——那里有道疤，是我们大三那年他替我挡车祸留下的。

    晚晚。他撑着车门不让我关，如果我早告诉你，你会配合演戏吗

    我猛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右手还保持着想拉车门的姿势。

    回到家，发现玄关多了双男士拖鞋——不是我买的那双，是顾明琛自己带来的，鞋面上印着两只傻笑的柴犬，和我们大学同居时用的一模一样。

    茶几上摆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旁边是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我翻开最后一页，顾明琛的签名力透纸背，却在日期栏空着。

    手机亮起来，是他发来的照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