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救命稻草般点开录音文件，我死前三小时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傅明琛，你书房抽屉第三格有份离婚协议...我签好了。不用觉得愧疚，这些年你给的钱够我弟治病了...

    录音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是我的手在抖。

    ...其实锁骨链是我故意扔的，因为你说那是月薇姐喜欢的款式。我啊...终于学会讨厌你了。

    傅明琛跪在地上徒手去捡摔碎的相框，那是我们唯一的婚纱照。玻璃碴扎进掌心时，他突然笑了：暖暖，你骗人...

    【你明明到死都爱着我。】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像被抽走了脊椎。而我飘在空中，第一次看清他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戒痕——和我的一模一样。

    原来这些年，我们戴着彼此给的枷锁，却都以为只有自己在疼。

    我的灵魂在别墅里飘了三天。

    这三天里，傅明琛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去公司，每天就坐在我的梳妆台前发呆，手指一遍遍抚过我留下的口红印。

    助理来送文件时，他头也不抬地说：所有项目暂停，我要处理家事。

    可是傅总，林小姐那边——

    让她滚。傅明琛的声音冷得像冰，再提她一次，你也不用来了。

    助理吓得赶紧退出去。我飘在半空，看着傅明琛拉开抽屉，翻出那份我签好的离婚协议。

    他盯着我的签名看了很久，突然拿起钢笔，在男方签字那一栏狠狠划掉，然后写下：

    我不同意。

    ……傅明琛，你是不是有病我都死了，你在这儿演什么深情

    我气得想踹他一脚，可惜魂体穿过了他的肩膀。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我飘着的位置。

    暖暖

    我吓得往后一飘，结果撞上了衣柜。当然，鬼魂不会疼，但傅明琛却像是真的看见了我一样，伸手朝空气抓了一下。

    ……我疯了。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低头继续翻我的东西。

    然后，他找到了我的药瓶。

    安眠药。

    空的。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药瓶被捏得变形。

    ……你就这么恨我

    他的心声炸开，带着撕裂般的痛感：

    【我宁愿你捅我一刀，也不想你用这种方式离开。】

    我飘在旁边，突然有点想笑。

    傅明琛，你终于知道痛了

    可这算什么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第四天，傅明琛去了墓园。

    他站在我的墓碑前，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我最讨厌的花，因为林月薇喜欢。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连你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

    他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那是我大学时的样子，笑得没心没肺，还没遇见他。

    暖暖，如果能重来……

    他的声音哽住，没说完。

    但心声却无比清晰：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先爱上你。】

    我飘在旁边，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虽然鬼魂没有眼泪。

    傅明琛，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晚上，他喝醉了。

    酒精让他整个人变得脆弱，他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的睡衣。

    暖暖……他哑着嗓子喊我的名字，你回来好不好

    我飘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发疯。

    直到他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心理诊所吗他的声音带着醉意，我想预约……咨询。

    对，关于……亡妻。

    我愣住了。

    傅明琛，那个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