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抚过纸面，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最后，他停在一张画前——那是我第一次给他画的肖像。

    画里的他站在阳光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原来我曾经把他画得这么好看

    傅明琛盯着那张画看了很久，突然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心声支离破碎：

    暖暖……我再也看不到你笑着画画的样子了。

    我飘在空中，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傅明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傅明琛开始整理我的遗物。

    他把衣帽间里所有林月薇喜欢的款式都捐了，只留下我常穿的几件棉麻裙。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换成我惯用的平价牌子，连香薰都换回了我最爱的白茶味。

    最离谱的是——他把我那堆十块钱三本的言情全摆进了书房，就放在他那些精装商业典籍旁边。

    我飘在吊灯上看着他忙活，心里酸得冒泡。

    现在装深情给谁看

    先生，管家欲言又止，林小姐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了...

    傅明琛正在调整我照片的摆放角度，头也不抬：报警。

    管家：...

    我差点从吊灯上摔下来。

    要知道三个月前，这位白月光半夜说害怕，傅明琛可是穿着睡衣就去陪她了。回来时领口的口红印鲜艳得像在嘲笑我的隐忍。

    门铃突然响起监控提示音，傅明琛皱眉看向屏幕——画面里林月薇正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苏暖的事】。

    他的手指猛地攥紧相框。

    五分钟后，林月薇坐在客厅里，精心打理的发梢还沾着雨丝。她看着满屋子我的痕迹，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苍蝇。

    明琛...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傅先生。傅明琛纠正道，说正事。

    林月薇咬着唇递来一个U盘：苏暖...死前一周找过我。

    我的魂体瞬间凝固。

    傅明琛的瞳孔骤缩，接过U盘的手背青筋暴起。投影仪亮起，画面里的我坐在咖啡厅角落，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林小姐，视频里的我轻声说，你能把大学时明琛送你的手链卖给我吗

    林月薇得意的声音从画外传来：怎么替身当上瘾了

    他今晚要参加校友会...我低头搅动咖啡，那条手链是他当年亲手做的，昨天他盯着珠宝店看了很久...

    视频突然晃动，林月薇凑近镜头：苏暖，你知道你可怜得像条狗吗

    砰！

    傅明琛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裂纹蛛网般炸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在U盘上，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林月薇慌了：我是想让你看清她多卑...

    滚出去。傅明琛的声音低得可怕，趁我还控制得住。

    等客厅恢复寂静，他颤抖着点开U盘里另一个文件——是我离开咖啡厅后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我站在垃圾桶前，把刚买来的手链扔了进去。

    【果然还是...学不会自轻自贱啊。】

    这句心声不是傅明琛的。

    是我的。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时，连灵魂都会留下回响。

    傅明琛突然冲进雨里，疯了一样翻遍别墅区所有垃圾桶。凌晨三点，他浑身湿透地跪在花园里，终于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条做工粗糙的银手链。

    我做了新的...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本来想在校友会戴给你看...

    雨幕中，他的心声和雷鸣一起炸开：

    【我弄丢了全世界最好的苏暖。】

    就在这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