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脸盆大的鳄龟咬住他裤腰带,尾巴啪啪抽着红袖章大妈的搪瓷茶缸。
小伙子力气不错啊!大妈突然笑出满脸褶子,我外甥女在动物园上班,你们加个BB机号
程野的煤灰妆快被冷汗冲成水墨画:阿姨,我命硬克妻......话音未落,鳄龟突然松口,精准叼走他口袋里飘出的半张发票。
我心脏差点停跳。发票残角上的程氏集团报关单字样,跟我2023年见过的走私案证据一模一样。
等大妈拎着鳄龟心满意足离开,我从衣柜滚出来时差点被碎瓷片扎成刺猬。程野蹲在地上拼那堆发票,后颈绷成拉满的弓弦。
1998年7月,进口摄像机配件。我捡起碎片读出声,抬脚踩住他正要藏起的纸片,同年9月,德国精密轴承——程记者,你们栏目组挺阔气啊
他突然把我拽到窗前。夕阳把晾衣杆照成金箍棒,二十多户阳台上演着人间百态:东户小夫妻为《还珠格格》该不该接吻吵架,西户老头拿收音机偷听深交所行情,而对面音像店换了任贤齐新歌——《伤心太平洋》。
这栋楼里每个人都在演戏。他指尖划过我手腕内侧,包括你,沈小姐。
我甩开他的手,从胸罩里掏出泡烂的《凶宅风水禁忌》:昨晚地震时,这本书显灵了。浸湿的页面浮现出暗红色手写体:【子时勿登顶楼,血债血偿。】
我俩同时望向天花板。
当晚11:50分,我攥着从程野那儿抢来的古董摄像机,蹲在四楼拐角数蚂蚁。程野套着不知道从哪个剧组顺来的夜行衣,活像只营养不良的蝙蝠侠。
你确定王翠花会来我第18次拍死企图钻进领口的蚊子。
他忽然捂住我的嘴。月光把两道影子投上斑驳的墙——貂皮女踩着恨天高,拎的却不是爱马仕而是蛇皮袋,鼓囊囊的袋子里传出金属碰撞声。
我们尾随到天台时,差点被蒜味熏个跟头。三十多坛泡蒜霸占半个天台,王翠花正撬开第七坛,从蒜头里抠出个密封袋。
最新款摩托罗拉芯片,她对着大哥大狞笑,程家老宅挖出来的货就是值钱......
我突然被程野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发梢掠过,泡菜坛炸开的蒜瓣雨里,三个纹身男从水箱后冒出:老大说了,程氏的人全得死!
程野抄起泡菜坛当手雷:闭眼!我下意识照做,下一秒酸爽的蒜汁攻击让歹徒哭得比紫薇还惨。
走!他拽着我冲向消防梯,我怀里死死护着摄像机。子弹在铁架上溅出火星时,我发誓听见他在笑。
撬开301室地板时,我手抖得差点拿不住螺丝刀。程野从暗格里拖出个铁盒,里面躺着带弹孔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程氏长房嫡孙
野】。
三年前我哥被谋杀,他们连棺材都备好了。他扯开衬衫,心口狰狞的疤痕像蜈蚣,这栋楼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我突然按住他手腕:别动!月光下,他掌纹里沾着荧光粉末——和王翠花蛇皮袋上的一模一样。
楼外忽然传来急刹声。十几辆桑塔纳堵住巷口,车灯把夜空照成白昼。程野把我塞进装蒜的麻袋:数到一百再出来!
你当拍《古惑仔》啊!我挣扎着掏出摄像机,红外模式突然启动。镜头穿过层层楼板,直射地下室——整面墙的程氏集团保险箱泛着幽幽绿光。
枪声炸响的瞬间,我按下录像键。程野踹飞第一个冲进来的混混,回身时眼底烧着野火:沈明月,要是能活着出去......
月租涨到五百!我抡起铁盒砸晕偷袭者,活不下去我给你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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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这届租客太难带
程野的血滴在摩托罗拉大哥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