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正用秋裤给他包扎胳膊。这货居然还有心情哼《甜蜜蜜》，跑调的歌声混着血腥味在楼道里飘。

    闭嘴！我把从2023年带来的退烧贴拍在他脑门，再嚎就把你卖给王翠花当蒜蓉酱原料！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睫毛上还沾着地下室的灰：沈老板，你刚才扑过来挡枪的样子......

    像你死去的白月光我扯开他衣领找弹片，这种古早梗早过时了。

    像我奶奶养的老母鸡，他噗嗤笑出声，炸着毛也要护崽。

    我抄起搪瓷痰盂就要砸，楼下突然传来杀猪般的惨叫：沈姐！程哥在女浴室裸奔！

    舞蹈学院的小美裹着浴巾瑟瑟发抖：程哥说修水管......结果卡在通风口了......

    蒸腾的水雾里，程野卡成大字型，湿漉漉的腹肌上还粘着半片泡烂的《还珠格格》海报。我抡起扳手敲通风管：你这是修水管还是拍《偷天陷阱》

    如果我说在追查走私案......他试图扭动，水管突然爆裂。

    维修费从押金扣！我咬牙切齿地在小本本上记账，水柱却把笔迹冲成了抽象画。他突然翻身落地，水珠溅在我鼻尖：沈明月，你记账的样子......

    像你奶奶数鸡蛋

    像观音菩萨超度我。他扯过浴巾裹住我，自己顶着粉色澡盆往外冲，闭眼！有狙击镜反光！

    我眯眼从澡盆缝里偷看，对面烂尾楼闪过人影——等等，那人脖子上挂着跟我同款搪瓷缸

    联防队大妈举着大喇叭杀到时，鳄龟正蹲在公厕马桶上看《股票操盘手秘籍》。

    根据《穗城流动人口管理条例》第38条！大妈的红袖章快戳到我脸上，禁止饲养危险动物！

    我戳了戳龟壳：它昨天还帮您抓小偷呢。

    就是！卖煎饼的老赵举起锅铲，上周这龟咬着裤衩子帮我逮住个变态！

    鳄龟突然伸长脖子，精准叼住大妈手里的罚单。程野不知从哪冒出来，捧着《野生动物驯养证》满脸诚恳：这是程氏集团生物实验室的科研项目......

    我瞅着假证上忍者神龟研究基地的钢印，差点把牙龈咬出血。

    深夜，我蹲在西户老头门外听股票广播。杂音里混着的滴滴声，跟程野衬衫纽扣发出的频率一模一样。

    您这收音机挺别致啊。我踹门而入时，老头正往磁带盒里塞微型胶卷。

    小沈啊，他慢悠悠调着旋钮，知道为什么这楼抗震吗

    液晶屏突然跳出K线图，1998年的深交所行情下，竟浮动着2023年的比特币走势。

    程野的体温突然贴上来：老爷子，1945年你在上海交易所也这么玩吧

    老头的手杖猛地弹出一截利刃，我抡起鳄龟当盾牌。龟壳与金属碰撞的刹那，整栋楼的地板开始发光——

    那些霉斑竟组成了程氏集团logo！

    程野把我拽进地下室时，血正从他绷带里渗出来。红外摄像机显示，保险箱里锁着的不是金条，而是成捆的《凶宅转让协议》。

    这栋楼是程氏洗钱工具，他撕开染血的衬衫，心口疤痕下隐约露出芯片反光，每个租客都是棋子。

    我突然按住他锁骨：别动！你红痣在移位！

    皮下蠕动的金属光泽让我汗毛倒竖。他苦笑着扯开人皮面具，露出与程氏创始人七分像的脸：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死’了三次......

    警报声骤然炸响。通风口喷出绿色烟雾，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鳄龟突然发狂般撞向东南墙角，砖缝里露出半张照片——

    1998年的我穿着牡丹睡衣，正在给穿中山装的程氏创始人递钥匙。

    程野的吻落下来时带着血腥味：沈明月，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