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携带的病毒注入城市供水管道,尽管很快被人类的净水系统拦截,但这场自杀式袭击仍导致三个街区停水12小时。北翼部队则专攻人类的交通枢纽,密集的蚊群遮蔽机场跑道,迫使三架飞机延迟起降,尽管付出了五千只同伴被引擎绞碎的代价。
人类的反击来得迅猛而残酷。防化部队穿着银白色的防护服,在城市上空喷洒新型杀虫剂。这种带着柠檬清香的液体比以往任何武器都致命,接触皮肤的瞬间就会导致神经麻痹。我们的空中编队在毒雾中纷纷坠落,有的翅膀僵硬地保持着飞行姿态,有的腹部肿胀爆裂,流出带着血丝的黏液。
但我们并非毫无收获。三天后,人类世界出现首例变异疟疾患者,症状比普通疟疾严重十倍。社交媒体上开始出现恐慌性言论,人类医生们首次在医学期刊上承认:这种新型病原体的传播速度和致死率,超出了现有防控体系的应对能力。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躲在垃圾堆里苟延残喘,腹部的疟原虫正在吞噬我的内脏。
随着时间推移,人类开始采取更极端的措施。他们用无人机播撒转基因蚊子,试图从基因层面灭绝我们的族群;在城市上空架设巨型声波发射器,频率专门针对蚊群的听觉系统。有次我亲眼看见,上百只怀孕的雌蚊在声波中痛苦抽搐,尚未成型的卵从腹部脱落,像黑色的雨点砸在柏油路上。
即便如此,抗争从未停止。我们学会利用人类的节日制造混乱:万圣节时,上万只蚊群伪装成装饰用的蝙蝠模型,在人类派对上突然发动袭击;圣诞节期间,我们藏在松枝装饰里,在家庭聚会上叮咬人类的脖颈。这些行动虽然无法真正撼动人类文明的根基,但至少让他们明白——再弱小的族群,也不会屈服于绝对的暴力。
4
暗潮涌动
最后的时刻来得比预想中更快。当我感觉到腹部的疟原虫突破内脏屏障,开始侵蚀神经系统时,我奋力飞向人类的灯火最辉煌处。在坠落在霓虹灯下的瞬间,我看见更多蚊群从下水道涌出,它们带着新的病毒,新的希望,继续这场看似永无止境的抗争。也许在人类眼中,我们只是恼人的害虫,但在我们自己的历史里,每一次振翅都是对命运的呐喊。第四章
暗潮涌动
腐烂的苹果散发出刺鼻的甜香,我趴在垃圾堆边缘的塑料瓶上,用触角感受着周围空气的细微震动。远处传来人类孩童的嬉闹声,他们的笑声像尖锐的金属摩擦,让我的复眼不自觉地收缩。三天前那场突袭妇产医院的行动,让整个族群损失过半,但人类脖颈处新出现的红色斑点,证明我们的抗争并非徒劳。
西北方第三栋居民楼,空调外机缝隙里有新生儿。侦察兵用翅膀急促振动,在我的复眼上投射出闪烁的影像。族群长老们围聚在潮湿的砖缝间,它们磨损严重的翅膀相互触碰,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这是我们新制定的弱点渗透战术——避开人类密集的防御区域,专攻那些疏于防范的育儿家庭。
夜幕降临时,二十只精壮的雄蚊组成先锋小队。我们贴着墙根飞行,利用人类行走时产生的阴影作掩护。经过路灯时,暖黄色的光晕让翅膀微微发烫,这是最危险的时刻——人类的目光很容易被飞舞的影子吸引。当一户人家的纱窗透出婴儿啼哭,我们立刻分散开来,从窗台的缝隙、空调管道的接口处潜入室内。
婴儿粉嫩的脚踝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我轻轻落在那片柔软的皮肤上,口器刚要刺入,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气流。婴儿母亲挥动的电蚊拍擦着翅膀掠过,金属网的静电让绒毛根根竖起。我慌忙后退,却看见同伴们前赴后继地扑向婴儿的脖颈,它们被拍死在床单上,留下小小的血渍,像绽放的红梅。
这场突袭持续了不到三分钟,七只同伴永远留在了那间卧室。但当我们拖着疲惫的翅膀返回巢穴时,长老们的触角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