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催促。

    李明已经先一步钻进去。

    我咬牙爬了进去。

    身后传来破门声。

    陈国栋的人来了。

    管道里空气稀薄，汗水滑进眼睛。

    但我不能停。

    我必须活着出去。

    终于爬到尽头。

    出口在一座废弃污水处理厂的地下井口。

    我们跌跌撞撞爬出来，外面已是凌晨。

    远处传来警笛声。

    大批警车正朝修车厂方向驶去。

    但真正的战斗，在这里还没开始。

    林婉清喘着气说：他们不会让证据带出这个城市。

    我说：那就把证据发出去。

    李明点头：我已经上传了一份备份。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SUV从拐角冲出来。

    直奔我们而来！

    趴下！林婉清大喊。

    车子擦着我们飞驰而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车上跳下几个人，手持武器，直接开火！

    我们躲进废墟中还击。

    子弹横飞，火星四溅。

    我握紧手中的录音笔和U盘。

    这是唯一能证明真相的东西。

    我不能让它落入他们手里。

    李明掩护我撤退。

    他挡在我前面，肩膀中了一枪。

    但他没倒下。

    只是咬牙继续往前冲。

    我看着他背影，心里第一次生出恐惧以外的情绪——敬佩。

    我们终于跑到一处隐蔽的信号塔底下。

    林婉清按下通讯器：接应呢

    耳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已经在路上。

    几分钟后，一辆伪装成垃圾车的装甲车冲破围墙，直奔我们而来。

    门一开，几个便衣警察跳下来。

    梦婷领头的女人问，你就是梦婷

    我点头。

    她说：上级等你很久了。

    我被带上车时，回头看了眼这座城市。

    它曾是我的家。

    现在却成了我的战场。

    车门关上的瞬间，手机震动。

    一条信息弹出来：

    谢谢你，梦婷。

    落款人写着——

    夜莺会·幸存者联盟。

    第十章

    我在证人席上坐了整整三天。

    法庭里挤满了媒体。

    夜莺会一案，震惊全国。

    陈国栋、林婉清、失踪富豪名单、洗脑计划、神经毒素……

    每一个词都是爆炸性新闻。

    但我已经不在乎舆论了。

    我看着陈国栋被戴上手铐。

    他没有挣扎。

    只是在离开前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是恨，也不是悔。

    是惊讶。

    他大概没想到，一个女人，能把他送进地狱。

    林婉清被判刑五年。

    她交出了所有证据，换取减刑。

    在最后陈述时，她说了一句话：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曾经迷失过。

    我没去看她最后一眼。

    李明的伤好了以后，开了家新的侦探事务所。

    他说：专门帮女人找真相。

    我没去应聘。

    我不想再做受害者，也不想做复仇者。

    我想做个讲述者。

    几个月后，我出版了一本书。

    书名很简单——《梦婷的夜晚》。

    里面记录了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