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停,与
2019
年山区气象站的红色警报在记忆里重叠,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画面闪回至
2019
年
5
月
12
日:林晚在手术室门口,焦虑地数着硬币,每一枚都沾着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和疲惫,额头上满是汗珠,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同一时刻,沈砚在山区塌方现场,不顾自身安危,用身体护住孩子们。巨石滚落,他的助听器被无情压碎,硬币从他口袋滑落,滚进泥水里,消失不见。两声
手术中
的红灯,分别照亮了医院走廊和山区雨夜,成为他们人生的分水岭。在地铁座椅下方的阴影里,一枚旧硬币闪着微光,边缘刻着模糊的
SW,像被时光啃噬的牙印,见证着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晚晚,你的病......
沈砚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颤抖,助听器的指示灯在阴影里明灭不定,仿佛他此刻复杂的心情。林晚想起昨夜整理展柜时,发现他的
雨痕时间胶囊
里多了份诊断书
——2019
年的听力损伤鉴定,却被折成了纸船形状。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却一直默默承受,就像她隐瞒母亲的手术一样。地铁通风口飘来一缕蓝月亮洗衣液的清香,与沈砚袖口的气味重合,却混着地铁特有的铁锈味,成为记忆的复杂注脚,让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我要结婚了。
林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假戒指在掌心硌出红印,那疼痛仿佛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现实。他是医生,能给我妈最好的治疗......
话未说完,银手链突然从袖口滑落,LW
与
SW
字母在硬币堆里碎成四段,发出清脆却又令人心碎的声响。沈砚弯腰捡拾的瞬间,林晚清楚地看见他后颈新添的白发,与七年前塌方时埋在他发间的泥土颜色一模一样,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他们感情历经磨难的见证。原来,他们都在时光的暴雨中,悄悄白了头。地铁报站声再次响起,下一站,时代广场
的机械音里,夹杂着远处轨道的轰鸣声,像极了暴雨冲刷屋顶的声响,仿佛是命运在为他们这段破碎的感情奏响悲歌。
便利店广播响起《当爱已成往事》,那熟悉的旋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割着林晚的心。她抓起牛奶,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雨幕中,沈砚的黑伞追上来,却被外卖电动车撞得歪斜。她在街角喘息,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顺着脸颊不断流淌。她看着沈砚蹲在地上捡拾碎片,雨水顺着他耳后的疤痕流淌,汇集成她永远无法读懂的符号。那些碎片,像极了他们破碎的爱情,就算捡起来,也拼不回原来的模样。地铁出口的卷帘门正在缓缓关闭,灯光将沈砚的影子切割成碎片,投在潮湿的地面上,宛如一幅抽象的雨痕素描,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晚晚!
沈砚的呼喊被雨声淹没,林晚却不敢回头。她躲进地铁站,摸出手机想给母亲报平安,却不小心点开相册。一张
2019
年的旧照跳出:她穿着沈砚的外套,站在山区小学门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后的沈砚正在给孩子们发助听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爱。照片角落里,一个戴红绳手链的小女孩背影与念晚惊人相似,让她心头一震。自动扶梯的金属台阶啃噬着她的高跟鞋跟,每一步都像踩在时光的琴键上,奏出破碎的旋律,带着她回到那些美好的回忆中。
雨越下越大,林晚看着玻璃上的雨痕发呆。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