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

    你只是记忆载体！

    复刻体们齐声嘶吼。

    顾星野的瞳孔，开始涣散。

    胸口疤痕里，伸出数据线，插进罐体。

    我发疯似的撕咬连接线，尝到七年前雨水的咸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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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罐突然炸裂。

    浑身湿透的顾星野剧烈咳嗽，手里攥着半张泛黄的训练计划表，背面是歪歪扭扭的爪印涂鸦。

    12.吠声密码

    通风管道的冷风，掀起训练计划表。

    这是声纹密码。

    顾星野把纸片，按在渗血的机械右手上。

    疤痕突然投影出星海实验室的立体地图。

    我冲着投影中的通风口狂吠，声波在墙面上震出裂缝。

    当我们钻过狗洞大小的裂缝时，整座实验室突然翻转。

    重力消失的瞬间。

    我看见培养舱里的秋田犬们，集体睁开眼睛，项圈上的编号，连成二进制代码。

    他们在求救！

    我撞开最近的两个舱盖。

    获救的秋田犬突然跃起，用犬牙扯断其他舱体的输液管。

    此起彼伏的吠叫声中，顾星野的机械右手，开始自动破解密码锁。

    护士长的全息投影，突然暴涨：

    你们根本不懂记忆的价值！

    她撕开虚拟皮肤，露出由十万张痛苦记忆，编织成的数据本体。

    13.锈骨生花

    顾星野的机械骨架，开出血色铁锈花。

    当护士长的数据触手缠住我时，他的右手突然分解重组，变成布满锈迹的捕兽夹。

    我的人生，不是商品！

    金属咬合声与少年怒吼，同时炸响，数据触手，应声断裂。

    获救的秋田犬们组成金色洪流，撞向实验室核心。

    我跃上控制台，项圈存储器，自动播放最后的记忆——

    车祸瞬间，是十二岁的顾星野，用身体护住纸箱，而不是星海计划宣称的实验需要。

    原来，你早就救过我。

    顾星野的机械右手，抚过我炸毛的后背。

    锈迹正在吞噬他的身体，但这次，他笑得像拿到全国冠军那天。

    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时，我们踩着秋田犬组成的金色桥梁，冲向通风口。

    下方，传来护士长最后的电子哀鸣：

    记忆永生计划，不会终止...

    14.咬痕终章

    朝阳穿透跨海大桥的裂缝时，顾星野掌心的咬痕，开始发光。

    我们瘫坐在时雨车站的废墟上，二十只秋田犬，安静地趴在四周。

    他拆下机械右手，露出被锈迹侵蚀的真实皮肤：

    记忆会消失，但...

    我叼起滚到脚边的足球。

    当他用颤抖的左手抛出时，所有秋田犬同时跃起。

    晨光中，二十道金色弧线划过天际，像散落的记忆锚点。

    星海实验室的爆炸声，从海底传来时，少年忽然轻声问：

    小白，其实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对吗

    我蹭了蹭他渗血的掌心。

    项圈存储器里，闪过车祸真相——

    当时撞向卡车的，是护住纸箱的我。

    第一缕阳光照亮车站残骸时，锈迹从顾星野身上片片剥落。

    远处，传来晨练少年的欢呼声，某个扎马尾的姑娘，正抱着足球跑过街道，她身后跟着只跛脚的秋田犬。

    15.黑市球赛

    跛脚秋田犬撞翻垃圾桶时，我闻到了记忆防腐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