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确实很虚弱，刚获得能力的时候，他感觉全身都舒畅了，好像没有疾病了一般，但是十几天过去，他比获得能力之前还有虚弱的多了。

    察觉到了吧，你救的人越多，你这具身体的能量也消耗的更快。

    林序微微笑了：那有什么关系，本来就要死了，早死晚死而已，本就不可避免，剩下的时间做点好事，没白活。

    你救了这么多人，你就不希望，有人也来救你吗黎幽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序看不透她的眼神。

    林序苦笑一声：谁…能

    黎幽后退一步，身体变得透明：你耗尽生命没有人来救你，值得吗

    黎幽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序以为她已经离开了。但当他抬起头，发现她还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睛里有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你的能力明天会有一个飞跃，她最终说道，做好准备。

    第二天清晨，他刚走出公寓楼，就被一阵前所未有的强烈牵引感席卷。那感觉不再局限于某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向他呼救。

    林序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新觉醒的感知力——无数光点散布在城市各处，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份苦难。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城市地下，地壳深处正在积聚的巨大能量。

    一场地震即将发生。

    林序双腿发软，跪倒在人行道上。这不是他能解决的事情，这太巨大了…

    现在你明白了。黎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她并不在身边，能力越强，看到的苦难就越深重。到最后，你将不得不面对一个选择——用尽全部生命力去阻止一场大灾难，拯救无数人，但代价是立即结束你自己的生命。

    林序的呼吸急促起来，冷汗浸透了衬衫。

    为什么选中我他对着空气质问。

    这一次，黎幽没有回答。

    地震前的那个下午，阳光出奇地好。

    林序坐在市中心公园的长椅上，望着澄澈的蓝天。公园里人来人，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丝毫不知脚下的土地正在酝酿一场灾难。

    他应该警告他们吗即使说了，谁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疯话况且，黎幽说过，他的能力会随着死亡临近而增强。也许再过几天，他就能拥有阻止地震的力量。

    先生，你看到我的速写本了吗

    一个清泉般的声音打断了林序的思绪。他抬头，看见一个穿淡黄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面前。

    她约莫二十三四岁，栗色长发松松地挽在耳后，脸颊上有几颗俏皮的雀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什么样的速写本林序问道，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深蓝色的，封面上有个烫金的月亮图案。女子比划着，我刚才还在这儿画松鼠，然后去买了瓶水，回来就找不到了。

    林序站起身环顾四周。长椅周围除了几个空饮料瓶外什么也没有。他正想告诉女子可能被别人捡走了，突然感到一阵微弱的牵引——那种熟悉的能力感应，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柔和。

    他顺着感觉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在旁边的灌木丛下发现了那本深蓝色封面的速写本。当他弯腰捡起时，一阵风吹开了书页，里面满是细腻的素描——晨光中的教堂、雨后的街角、熟睡的流浪猫，还有一张未完成的自画像，只画到半边微笑的嘴唇。

    是这本吗林序走回去将速写本递给女子。

    啊！太好了！女子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你...…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林序。

    我叫夏萤。她接过速写本抱在胸前，夏天的夏，萤火虫的萤。朋友说我总像夏夜里的萤火虫一样神出鬼没。

    林序不自觉地微笑。这是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