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收录十米内的对话。她面前摆着精心准备的提案，扉页印着王桂芳被割伤的手掌特写。

    林代表，住建委的官员翻看着资料，您提出的《高空坠物防护强制标准》很有意义，但安装成本...

    这是过去三年高空坠物致死数据。林小雨推过平板电脑，红色折线图触目惊心，每一条人命背后，都是因为节省了120元平米的防护网费用。

    会议室突然骚动起来。信达金融的张明辉带着律师团队鱼贯而入，西装革履的人群散发着古龙水与压迫感。关于新洲大厦PS防护网的事，纯属个别员工行为。张明辉的微笑像冻住的奶油，我们已经开除了涉事物业经理。

    林小雨注意到他说话时，左手无名指不断敲击桌面——和苏梦在法庭上撒谎时的小动作一模一样。她悄悄按下录音笔的增强键。

    其实我们很感谢林小姐的监督。张明辉推来一份烫金请柬，信达准备成立高空安全基金会，诚邀您担任形象大使。

    请柬上的金粉沾了林小雨一手。她想起苏梦的毛线杯套，想起王桂芳的疤痕，想起赵明哲的助听器。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提案上，把强制两个字映得发亮。

    我更想知道，林小雨举起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苏梦泼咖啡的视频，为什么信达要指使员工破坏防护网

    会议室瞬间安静。张明辉的笑容出现裂痕：这是恶意剪辑...

    那这个呢林小雨播放了保安提供的录音，张明辉那句跳下去也得照做在会议室里炸开。住建委的官员们交换着眼色，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

    三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林小雨看着《高空坠物安全管理条例》正式颁布的瞬间，想起了那个坠落的马克杯。它曾经只装着某个人的谎言，现在却承载了整个城市的重量。防护网的阴影投在她脸上，这次不再是囚笼的网格，而是安全的经纬线。

    窗外，工人们正在给对面小学安装全新的防护网。阳光下，金属网格闪烁着细碎的光点，像无数个微型的盾牌，守护着那些即将破土而出的春天。

    林小雨站在法院门口，手里攥着刚刚生效的判决书。二十八万七千元的赔偿金已经到账，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小雨，你赢了！陈悦兴奋地抱住她，这下信达金融再也不敢嚣张了！

    林小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抬头看向那栋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新装的防护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防护网装上了，但问题真的解决了吗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以为赢了看看这个。**

    附带的是一段模糊的视频——一个外卖小哥被高空坠落的玻璃瓶砸中，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林小雨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只是开始。**

    王桂芳是信达金融写字楼的老清洁工，十年如一日地打扫着这座冰冷的高楼。她佝偻着背，粗糙的手指上布满老茧，右掌心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是去年被掉下来的玻璃划的。王桂芳苦笑，物业给了三百块，说是我自己摔的。

    林小雨坐在她狭小的出租屋里，翻看着她递来的一个破旧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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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8.12**：A座12楼掉下烟灰缸，砸坏保洁车，无人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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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3.5**：C区快递员被文件夹划伤额头，物业称风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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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6.18**：防护网螺丝松动，物业拒绝维修。

    这些都没人管林小雨皱眉。

    管王桂芳冷笑，物业经理说了，一个投诉扣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