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哲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晓阳突然想起林妍的话，感到一阵愧疚。她一直以为许明哲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工作狂，却不知道他私下里做着这样的事。

    你真的很了不起。她真诚地说。

    许明哲摇了摇头：只是履行责任而已。他转移话题，对了，下周蓝天汽车要来听提案，我们需要准备得更充分些。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地工作。程晓阳发现许明哲对创意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但也会认真考虑她的每一个建议。而许明哲则惊讶于程晓阳不仅精通数据分析，还拥有敏锐的审美和出色的文字功底。

    周四晚上，他们又一次加班到深夜。程晓阳去茶水间泡咖啡时，无意中听到几个加班的同事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程晓阳能拿下策划总监的位置，是因为她和张总有特殊关系。

    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

    赵子豪亲口说的，说有人看见她半夜从张总酒店房间出来...

    程晓阳手中的杯子差点掉落。她从未想过公司里会有这样的谣言，更没想到源头竟是赵子豪。

    回到办公室，她脸色苍白。许明哲立刻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程晓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听到的话告诉了他。许明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子豪的电话。

    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

    十分钟后，赵子豪吊儿郎当地推门而入：什么事这么急——看到程晓阳也在，他挑了挑眉，哦，我打扰到你们了

    道歉。许明哲冷冰冰地说。

    什么

    赵子豪的目光闪烁着，他打断道：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明哲，你不能被她蒙蔽。她之所以接近你，完全是出于项目的考虑——

    够了！许明哲突然用力拍打桌面，程总监的专业技能和人品，公司上下有目共睹。而你，作为我的朋友，却在这个时刻背后插刀

    赵子豪的脸色变得阴沉：我是为你好！自从她出现，你就变了！工作不再是你的全部，你开始关心他人的看法，顾及他人的感受——这不像你！

    许明哲深呼吸，平复情绪：人总是会变的，子豪。如果你还视我为朋友，就停止这些无谓的把戏，向程总监道歉。

    赵子豪扫了一眼许明哲，又转向程晓阳，突然冷笑：行啊，许明哲，你选择她。说完，他转身离去，用力摔上门。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寂静。程晓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声致谢：谢谢你为我辩护。

    许明哲摇了摇头：不用谢，这是基本的尊重。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抱歉让你卷入这场无意义的纷争。

    程晓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赵子豪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控制你的生活

    许明哲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大学时我们同住一个宿舍，有一次外出写生遭遇山体滑坡，他为了救我而受伤，右手再也无法拿起画笔。他本可以成为一名杰出的画家。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他觉得有权干涉我的决定。

    程晓阳恍然大悟：所以他觉得……他有权影响你的选择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许明哲苦笑，这些年来，我一直容忍他的越界行为，因为我觉得欠他的。但今天，他做得太过分了。

    程晓阳突然明白了许明哲和赵子豪之间复杂的关系。那不仅仅是友谊，还掺杂着沉重的愧疚和责任感。

    你不欠任何人的人生。她轻声说，赵子豪的选择是他的，后果也应由他自己承担。

    许明哲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深深的感激：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复杂的关系。谢谢。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种无声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