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慢了。主管皱眉，后面还有十几位客人等着呢。

    杜远霆咬牙继续工作。两小时后，他的衬衫已被汗水浸透，手掌心磨得发红。正当他搬运一个特别沉重的行李箱时，箱子突然滑落，差点砸到旁边的小孩。

    小心！一个身影箭步上前，稳稳接住箱子。是周雨晴。

    对不起，我...杜远霆喘着气道歉。

    周雨晴将箱子放好，递给他一瓶水：第一次干体力活

    杜远霆点头，顾不上形象地大口喝水。

    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记住，用腿部力量，不是靠手臂硬扛。

    她示范了正确的搬运姿势，杜远霆认真记下。再次尝试时，果然轻松不少。

    晚上九点，杜远霆终于下班。他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向员工通道，却看见周雨晴还在大堂，正耐心地帮一位老年客人解决什么问题。老人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她微笑着摇头，仿佛这只是分内之事。

    杜远霆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在这一刻，周雨晴在他眼中不再是那个严厉的领班，而是一个真实、鲜活的人。

    回到宿舍，他瘫倒在床上，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赵大勇递给他一瓶药酒：擦擦吧，明天会更疼。

    杜远霆道谢，忍着刺痛涂抹药酒。手机屏幕亮起，是林秘书发来的集团日报。他扫了一眼，随手关掉——此刻，那些数字和报表显得如此遥远。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杜远霆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周雨晴示范铺床时专注的侧脸。第一天结束了，他隐约感觉，这次基层体验可能会改变他的一些什么。

    ---

    第二章

    意外的默契

    清晨五点半，闹钟刺耳的铃声将杜远霆从睡梦中惊醒。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按床头柜上的智能家居面板——却摸了个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宿舍斑驳的天花板和铁架床的金属栏杆。

    起来了菜鸟，第一天正式上岗可别迟到。赵大勇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

    杜远霆挣扎着坐起身，全身肌肉像被卡车碾过一般酸痛。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条未读消息，全是林秘书发来的集团事务。他犹豫了一下，全部标记为已读，没有回复。

    员工食堂的早餐简单而油腻——白粥、咸菜和炸馒头片。杜远霆勉强吃了几口，跟着赵大勇前往客房部报到。

    HS-1076，你跟着周领班负责18楼的VIP客房清洁。主管分配任务时特意看了杜远霆一眼，手脚麻利点，别拖后腿。

    周雨晴已经在电梯口等候，她今天把头发盘成了干练的发髻，胸前别着金色的领班徽章。看到杜远霆，她微微点头：记住培训内容，跟紧我。

    18楼是华晟酒店的行政楼层，装修奢华程度仅次于顶楼的总统套房。杜远霆推着清洁车，跟在周雨晴身后，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旗舰店作为体验地点——这里的管理和服务标准确实能代表集团最高水平。

    1808房客人刚退房，需要彻底清洁。周雨晴刷开房门，示范性地戴上橡胶手套，我负责浴室，你整理床铺和吸尘。

    杜远霆点头，开始笨拙地拆换床单。虽然经过培训，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手忙脚乱。他偷瞄周雨晴——她清洁浴室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角落都处理得一丝不苟，甚至不忘用白手套检查瓷砖缝隙是否还有污渍。

    杜远霆！周雨晴突然从浴室探出头，你确定这叫铺床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作品——床单皱巴巴的，被子一角拖在地上，枕头歪歪斜斜地摆放着。

    我...

    重做。周雨晴走过来，利落地扯下所有床品，看好了，我只示范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