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
的腰身就要来上一脚!不过长袍落下后,被踹倒的人却是季存惠。
付明宛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连忙去扶这挡在前面、替她挨过的季存惠:“你没事吧!”季存惠轻摇头,用手按住腰腹的痛处,忍着痛冷冷抬眼看向钱基:“钱大人刚因教子无方被参了一本,如今钱郎君不知悔改,又当街伤人?”钱基嘴硬:“打得就是你这不知好歹的!还当自己是季府的天之骄子呢,也不看看家门破落成什么样了,打你都算小爷我赏你脸,还不好好受着!”付明宛听得心中直冒火,真想立刻撕下伪装,暴露身份,让他明白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正一冲动要做了这件义事,她无意一抬眼,却扫见了楼阁之上矗立着的那人。
那人一身玄紫色蟒袍,玉冠束起的长发垂落肩头,斜倚朱栏,修长的手指轻叩着玉扳指,以看戏姿态注视着街上发生的一切。
付明宛被吓得呼吸都停滞,险些没咬了舌头。
付瑜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仓皇低下视线,断了丝线的傀儡般呆滞在原地,心中揣测:他认出我了吗?是来抓我回去的?不,他应该只是在看热闹吧?钱基见她僵住,以为是害怕了,大声叫嚣起来:“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再狗叫啊,叫啊!”千钟粟二楼上,注视着这一幕的邓执宋,循她视线所向,同样看见了立于对街的付瑜。
他蹙眉,思索起来。
眼下这小泼皮身形纤细,说作少年勉强过得去,但还是少女更恰当。
虽然打扮得看不出个人形来,但穿着粗布破袄,却能眼睛不眨一下地掏出金子。
再加之她看到付瑜后,戛然而止的气势……付瑜注意到了邓执宋的视线,朝这边望来,见是熟悉的面孔,便抬手执盏遥敬。
邓执宋微笑,同样举杯相敬。
茶下肚后,他低声召来宏棋:“去,赶紧去跟着下面那个……”然而钱基的怒吼响起,打断了他的话:“你个狗东西!小爷话还没说完呢,你竟敢跑!”邓执宋闻言连忙俯身下望,只见付明宛拽着季存惠跌跌撞撞冲出人群,如惊兔般窜入巷陌深处,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邓执宋叹气。
倒不是因为她在眼皮子底下逃了,而是因为她如今活蹦乱跳的,不用他操心安危问题,这才舒了口气。
还有什么比公主的安全更重要呢?宏棋说:“郎君放心,已派人跟上去了。
”邓执宋还没说话,却听叶舟抢先开口:“哎,宏棋,再去查查对面的衡王殿下,他今日来这儿做什么?”邓执宋冷眼斜他:“派你自己的人去查,少揽到我头上。
”“你不好奇?”叶舟悠悠说,“咱们这位衡王殿下,可向来是以不近女色著称,但今日我瞧着他那厢里……似乎坐着位姑娘呢!”付明宛拿出跑八百米的劲儿拉着季存惠狂奔,见身后没人再追过来,这才敢大口喘气儿。
付瑜乍然出现在那地方,于她来说不亚于恐怖片。
但他并未遣人来追——是没认出我来,还是开心于我的离开,便假装认不出?他们停在一处河畔,只见周边老柳垂丝,水面浮上一层浅浅的冰,残阳映照,交织出粼粼金光。
她急促呼吸着,朝季存惠道歉:“我刚才看见仇家在楼上,来不及解释,这才拽着你赶紧跑了……”季存惠摇摇头,笑道:“不碍事,正好也不用与钱基再纠缠了。
”他在岸边站定,落日余辉撒在身后,给他周身跟着覆上一层光晕,映得他的肌肤玉质般莹润。
美少年整理了下仪表,恭敬地朝付明宛作了个揖:“感谢仁兄今日解围,我知你不是真心求字,这钱该还你才是。
”付明宛忙说:“买了就是买了,我……”季存惠摇头,不仅将那金子塞回她手中,还从背后的书篓中抽出一幅字来递给他。
他微笑起来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