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说那些不是人类的胚胎,是...怪物。
翻到最后一页,字迹明显潦草许多:
浅浅,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
注意耳后的痣,别让他们发现你和别人不一样。
还有,殡仪馆地下室的19号柜...
敲门声突然响起,凌晨六点的猫眼外,站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
林浅下意识后退时,踢到了纸箱,玻璃瓶滚落在地
黑色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三角形状——和停尸房尸体脚踝的疤痕一模一样。
门把开始转动,她猛地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
千万别在午夜十二点照镜子
因为它们会从瞳孔里爬出来。
墙上的挂钟恰好敲响六下,分针与时针在钟面形成直角,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禁忌符号。
当男人的皮鞋尖踏入玄关的瞬间,林浅终于看清他风衣下露出的手腕——
那里有个正在愈合的三角形伤口,渗出的血珠落在地垫上
和玻璃瓶里的黑色液体接触时,发出刺啦的声响,腾起细小的白烟。
她突然想起今天解剖的三具尸体,肝脏上的青紫色斑块
正是这种黑色液体渗透组织后的化学反应。
而所有死者的共同点,是他们的病历上都曾出现过301病房的字样
包括已经死亡的陈立明主任。
手机在此时再次震动,殡仪馆来电显示。她接起的瞬间,张师傅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林法医,您快来!所有尸体的眼睛都睁开了。
他们...他们在笑
!!
挂断电话的瞬间,风衣男人突然抬头,帽檐下露出的左眼——
瞳孔竟分成了三个同心圆,像某种非人类的生物。
林浅转身就跑,却在经过客厅镜子时猛地刹住脚步:
镜中自己的右眼,不知何时多出了和男人相似的瞳孔纹路,而耳后的三颗朱砂痣,此刻正在渗出鲜血。
纸箱里的日记本无风自动
翻到中间某页,被撕掉的纸页边缘残留着半行字:
他们修改了基因链,现在连死亡都无法阻止...
客厅的落地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林浅突然想起。
母亲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秋雨,这样的凌晨
而死亡证明上的死因写着多器官衰竭。
但解剖时她明明发现,母亲的肝脏上布满了和今天三具尸体相同的青紫色斑块。
风衣男人的脚步声在身后逼近,她抓起桌上的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镜中自己的嘴角突然扬起,露出不属于她的诡异微笑,而窗外的梧桐树影。
此刻正扭曲成无数只伸出的手,仿佛要透过玻璃抓住什么。
日记本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写的字迹,墨迹还未干透:
今晚午夜,去殡仪馆地下室19号柜,那里有你出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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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下室的胚胎档案
殡仪馆的铁门在身后第二次闭合时,林浅的掌心已被手术刀划出月牙形的血痕。
她攥着母亲日记里撕下的纸条——地下室19号柜,沿着楼梯往下时。
台阶上的青苔在手电筒光里泛着诡异的荧光,像某种生物的呼吸痕迹。
地下室的铁皮门挂着三把生锈的铜锁,最中间那把的锁芯里卡着半截女士钢笔帽,镀银笔帽上刻着市一医院1998届实习生。
这是母亲当年入职时的纪念品,她曾在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