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五个孩子
的时候,看到新棉衣和棉鞋,还有剩下的布,都高兴得了不得。这件事做过去也就忘了。不想我们站里一位同事的小叔子,他也是位工人,听到他嫂子回家来提起这件事,他觉得我和我们站里的人们都挺积极地为人民服务,他就写了一段稿子投到《北京晚报》去,过不几天,《北京晚报》的记者就来调查访问了。
“自从替那几个孩子做了棉衣以后,我心里总是放不下他们。春节头几天,我就跑到他们家里去看了一看,又包了十四件该拆该补的衣服回来。我心里想,虽然在春节里要孩子们穿得光鲜整洁,可是春节前站里的活也特别忙,我又拿回这些不算工钱的活来,一时做得了吗?等我一回到站,大家果然就问,这是哪家的这许多活呀?我一面打开包袱,一面说:
‘是咱们的五个孩子的。’大家一听,二话没说,就又都忙起来,一个人洗,九个人补,很快地就给做完送去了……”
自从我离开这个服务站,手心里一直存留着陈玉珍有力的把握的余热,耳中一直响着她口里的、亲热负责的“咱们的五个孩子”的坚强清朗的声音。这声音给我以无限的鼓励和力量。
在我见到崇文区体育馆路办事处干部田迈琴之先,从我听到的这位同志办事的周到细心,和由他名字引起的联想,就总以为这是一位女同志,不想走进来和我们握手的,是一位高个子,长方脸,双目有光的三十多岁的男子!
这位年青精干的干部款款地告诉我们,这个办事处底下有三十个居民委员会,经管的是这一地区居民的卫生福利事业。这些户里的老、弱、病、残,从解放后,就一直是政府照顾下来的。这一区里孤儿就有三家,他自己管的一个居民委员会,就有一千四百多户。这时我不禁想到,北京在崇文区以外,还有其他区的居民委员会的组织,在全国各处也一律地有居民委员会的组织,这些春笋一般的居民委员会,照顾关怀了多少孤儿,多少老、弱、病、残呵!自从中国一解放,党的阳光就是这样地普照大地了。我们广大人民,都是春晖下的寸草。现在我彻底真正地领会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含义了……我的思想开了小差,看到对面的微笑的有神的目光注视着我的时候,我赶忙笑着点头请他说下去。他说:“崇文区一直是劳动人民聚居的地方。解放前,这里住的是拉车的、修鞋的、拣破烂的贫苦人民,生活都是朝不保夕的。五个孤儿的父亲周永寿就是其中之一。他白天拣破烂,夜里就摆‘鬼市’摊卖破烂,生活苦得很。解放后,他加入了废品公司,有了固定的工资,生活安定下来了。一九五九年他又被调到一家煤厂当了送煤工,孩子的母亲参加街道上办的纸匣厂,日子一天一天地好起来了,周同山底下的四个弟妹,都是解放后生的。
这对勤劳的夫妇刚刚尝到快乐家庭的甜味,不幸在一九六一年孩子的母亲就因患胆囊炎,一九六二年周永寿自己也因血压病,先后去世了。在顺利快乐的环境中,突然成了孤儿的五个孩子,就像天塌下来似地,悲痛而惊惶!那时最大的孩子周同山才十五岁,最小的弟弟同义才三岁。他们无主地哭着喊着,感到世界上最悲惨的境遇落到他们的头上来了。
“这时,街坊们都围上来了,劝慰这个,抚抱那个。周永寿做工的那个煤厂的韩厂长来了,送来了五百元的安葬费和抚助费,他一面料理着葬事,一面给办事处打了电话,委托我们经常照顾这几个孩子,才放心地回厂去。
“我接到电话跑来的时候,孩子们已在街坊的爱抚之中了。在办事处的会议上,我们决定除了不收房租水电费之外,还由国家给孩子免费上学,医药费、文具也由国家供给,此外每月还给他们生活费。我同他们同院的田淑英还有其他的街坊们商议,怎样帮助孩子们安排生活。”说到这里,他的眼角上露出一丝忍不住的笑意,“这些一直在父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