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石碑上的星图:你看,石碑上的阵法需要七滴血,四个死者,我们俩,还有……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第七滴,是当年两派掌门的心头血,现在,他们的转世,也就是我们,必须补上这两滴。
地下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地缝,风中传来隐约的龙吟。沈砚秋看着手中的两块印玺,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何要将南斗印交给他——不是为了传承,而是为了让他成为诱饵,引出隐藏在暗处的邪修。
我们走。他拽起林惊蛰,去沈家祖坟,那里才是真正的阵眼,而青梧巷的凶宅,不过是个幌子。
当两人冲出凶宅时,暴雨已经变成了血雨。青梧巷的路灯全部爆裂,黑暗中,无数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在墙头闪烁,那是被邪术操控的野猫,后颈处,都贴着小小的北斗贴纸。
林惊蛰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在凶宅找到的庚帖,上面两派掌门的落款日期,正是沈砚秋的生日。原来,你从出生起,就被定为了人桩。她低声道,就像我姑祖母和你祖父当年那样,用联姻的名义,将两脉的血统一绑定在镇龙阵上。
沈砚秋没有说话,只是将北斗印塞进她的手中。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剥魂术更可怕的真相——二十年前的决裂,根本不是两派内斗,而是掌门自愿牺牲自己,用生命加固封印,而他们的后人,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同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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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沈家祖坟方向传来炸雷般的声响,那是镇墓石崩塌的声音。沈砚秋想起第一章里在解剖室看见的幻象,父亲临终前的微笑,此刻突然显得格外凄凉。他终于明白,所有的连环凶案,都是为了逼他和林惊蛰走到一起,不是为了合作,而是为了让他们成为最后两块拼图,完成邪修的复活大阵。
而此刻,在凶宅的地下室里,被击碎的《地狱变相图》残片正在自动拼接,重新组成的画面上,恶鬼们手中的刀,正同时指向两个方向——沈家祖坟,和白柳街的废墟。
血月下,两个身影在暴雨中狂奔,道袍与皮衣的衣角在风中纠缠,就像分隔二十年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刻,开始了最后的交织。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江宁市的地下,那条被镇压了千年的邪龙,正因为他们手中的天罡印,缓缓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3
祖坟惊变
青梧山的夜风裹着腐叶气息,沈砚秋的桃木屐碾碎坟前的纸元宝时,罗盘指针突然垂直向下,针尖在青石地面划出火星。七座乌鸦绕着祖父的墓碑盘旋,啼声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神经,墓碑基座的镇墓石上,七道裂痕正渗出黑褐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石油般的光泽。
是尸油混着地脉浊气。林惊蛰的萨满鼓贴在石面上,鼓皮震动出模糊的人脸轮廓,你祖父的墓……在吸周围坟头的生气。她肩头的白仙突然钻进墓碑缝隙,拖出半截腐烂的黄纸,上面沈林联姻四个朱砂字赫然在目。
沈砚秋的手指按在镇墓石上,掌心传来冰凉的脉动。二十年没回来过的祖坟,此刻像具呼吸的活物,每道裂痕都在渗出记忆——父亲失踪前一晚,曾在他床头放了块刻着南斗纹的青铜印,说若青梧山的槐树皮开裂,就带印去找穿皮衣的刺猬姑娘。
咔嚓——
镇墓石突然迸裂,黑褐色液体如活物般爬上沈砚秋的道袍,袖口的震卦纹路瞬间焦黑。他踉跄后退,看见裂缝里伸出半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卡着和凶宅相同的银色鳞片,掌心纹着褪色的北斗七星。
是守墓人!林惊蛰甩出引魂铃,铃声中那只手突然化作黑雾,露出下面刻满咒文的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戊寅年七月十五,正是石碑上记载的两派合印之日。
沈砚秋的桃木剑突然自动出鞘,剑尖指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