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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佃农乞儿口中拼凑的碎片,终有一日会化作斩向九头鸟的铡刀。

    窗外又飘起雪,盖住宫道血迹,也盖住案头灰烬里未燃尽的变法二字。

    2

    章二

    谷雨那日的国子监飘着柳絮,孟章裹着粗麻短褐混在寒门学子中。

    他特意在鞋底抹了城外河滩的淤泥,袖口沾着灶灰,连发髻都梳成佃农子弟常见的歪斜样式。

    青石阶上洒着被踩烂的策论纸页,墨迹混着泥水糊成团团乌云。

    他弯腰去捡时,听见廊柱后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凭你等也敢妄议盐税

    苏家子弟的金线云纹靴碾过写着裁撤世袭爵禄的纸页,青衫少年仲堃仪被推搡着撞上朱漆立柱,怀中《均田疏》散落如雪。

    孟章瞥见按丁授田四字力透纸背,喉头忽地发烫——这竟与他在深宫拟定的新政不谋而合。

    更令他心惊的是页脚批注:苏氏田庄佃户年逃逸三百余人,多往黑水城私矿。

    世家子弟的策论有人誊抄润色,寒门连墨条都要省着用。仲堃仪抹去嘴角血渍,从袖中掏出半截炭笔,可若连这点墨都不让泼,诸位又何必惧这满纸荒唐言

    人群爆发出嗤笑。

    孟章攥紧袖中玉牌,那是能调动暗卫的凭证,却终是松开手。此刻若暴露身份,明日苏严便会将仲堃仪灭口。

    他佯装踉跄撞开人群,袖风扫落案头砚台,浓墨泼了苏家子弟满身锦绣。

    趁着混乱,他拽起仲堃仪钻进藏书阁的阴影里,指尖快速在积灰的《水经注》书脊上划字:黑水城私矿有苏家三成干股。

    仲堃仪瞳孔微缩,炭笔在掌心写:阁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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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章掀开衣襟露出半截粗麻里衣,那是用苏太后赏的蜀锦与流民换的:南郡逃荒的记账先生,替人抄田契糊口。

    三更鼓响时,暗卫呈上密报:仲家祖宅昨夜遭火,老母咳喘加剧却无银购药。

    孟章抚过案头空荡处——那里本该摆着母后的翡翠屏风,三年前就被苏太后借去镇宅了。

    他解下自幼佩戴的蟠龙玉佩,玉沁里凝着先帝临终咳出的血丝:典当行只认赵掌柜,切记要走城南水路。

    仲堃仪收到装着碎银的粗布包裹时,正在漏雨的茅檐下煎药。

    油纸里掉出半片松烟墨,刻着御制纹样。

    他蘸着雨水在墙砖上写:王上欲借寒门之手,破世家之局砖缝里立刻多出一行新字:非借手,吾等乃并肩。

    卯时宫门初开,孟章在《劝农书》朱批处收到一袋麦种。

    穗尖沾着晨露,附页写着:南郡沙壤宜种粟,北地黑土可植麦。他忽然想起那日藏书阁里,仲堃仪指着《水经注》说的那句:世家壅塞的不止田亩,还有天下人的喉舌。

    惊蛰雷声滚过宫檐时,八名寒门官员联名的《清田赋》已递到御前。

    孟章抚过奏章上新鲜的墨香,这香气与苏严送来的毒药苦味在喉头厮杀。

    他蘸朱砂批下准字时,窗外玉兰树突然折断——那是苏太后最爱的凤栖木。

    3

    章三

    朱雀门外的二十八株桃树在惊蛰前夜全开了,老花匠说是地气暖得反常。

    孟章站在城楼上,看着第一批领到官田的佃农跪地痛哭。

    他们开裂的手掌按在朱砂印泥上,鲜红的指印连成一片,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风里裹着泥土和麦芽的腥气,这是他亲笔签发的《垦荒令》生效的第三日,已有七户流民在荒地上搭起茅草屋。

    王上,苏家送来的贺礼。

    暗卫捧上描金木匣,掀开绸布时,孟章瞳孔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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