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染血的琴弦在月光下绷直，组成通往钟楼的索道。

    唐在顶楼藏了信号增强器。

    她的喘息带着铁锈味。

    能向莫斯科发射死亡频率。

    攀爬时米可摸到琴弦上结痂的血迹，都是反抗者的残痕。

    钟楼机械室弥漫着松节油与腐肉混合的恶臭。

    唐老师正在往发射器灌装鲜红液体——

    那根本不是颜料。

    这是从你们这些实验体身上抽的骨髓。

    唐的瞳孔在夜色中泛着兽类的幽光。

    特定基因携带者的体液，才是最好的信号导体。

    米可突然呕吐，他想起住院时每天被抽取的紫色药液。

    9.废墟之声

    艾莲娜的裁纸刀插进唐老师肩胛时，米可把整个试剂瓶砸向信号发射器。

    高频尖叫震碎所有玻璃，他在耳鸣中听见童年那只甲虫标本振翅的声音。

    坍塌的钟楼废墟里，米可摸到艾莲娜冰凉的手指。

    妈妈...终于可以...

    她的掌心里躺着烧焦的胶卷，显影出的不是照片，而是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

    赶来的记者们举着相机，闪光灯在米可的残存视界里炸成苍白烟花。

    他对着镜头举起盲杖，杖头镶着的橡子突然裂开——

    微型发射器正在向太空发送信号，所有频道都在循环播放孩子们制作的声音剧：

    雨滴在嘲笑世界的肮脏。

    10.复生频率

    太平间的冷气钻进米可的骨髓。

    当他摸到艾莲娜胸腔缝合线的瞬间，少女手指突然抽搐。

    妈妈给我移植了灯塔水母基因。

    她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

    只要脑干完整...

    走廊传来军用皮靴的声响，米可背起尚未完全苏醒的艾莲娜撞进标本室。

    福尔马林液体中的畸形胎儿突然睁眼。

    浸泡缸上的标签写着：

    1961年柏林基因实验体。

    唐老师的血手印在观察窗上拖出长痕：

    你以为她为什么能解开斯塔西密码

    米可的盲杖戳穿培养皿，基因改造过的章鱼触须缠住追兵咽喉。

    艾莲娜在他耳边呢喃：

    去音乐厅...竖琴里藏着妈妈的眼睛...

    11.瞳孔录音

    管风琴的铜管被月光淬成匕首。

    米可摸索到第十三根音管内的微型胶片，上面凝固着校长与西德间谍的密谈。

    艾莲娜用手术刀划开自己虹膜，将生物晶体植入米可溃烂的眼窝。

    视网膜燃烧的剧痛中，米可看见1961年的柏林墙：

    怀孕的艾莲娜母亲被塞进装甲车。

    她腹中胎儿的心跳声正是一年后米可出生时的频率。

    教堂彩窗轰然炸裂，现任市长举着猎枪出现——

    正是当年阁楼事件中意外走火的父亲。

    橡子罐里装着你母亲的卵细胞。

    市长拉栓上膛。

    吉诺当年没偷松果，他看见的是我在你家安装窃听器。

    12.量子残响

    艾莲娜的裁纸刀插进市长膝盖时，米可听见基因共鸣的嗡鸣。

    他们相握的手掌突然浮现荧光血管，地下防空洞的核爆警报器自动激活。

    你们的DNA是量子纠缠态。

    唐老师从血泊中爬起，左眼弹出机械义眼。

    当年在柏林分开培养的实验体，疼痛都会同步...

    米可撞向核按钮防护罩，艾莲娜的尖叫声中